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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看看手表道:“你小两口就住在这里吧,我另外找睡处。”说毕就拿了毛巾和漱口盅儿,打起电筒,口里咿咿呀呀哼着样板戏朝集体宿舍那边去了。
柳石被他“小两口”这个词儿说懵了,水秀更羞得脸飞红。
这老头儿也许见他俩双双从省城回来,就误认为他俩是小夫妻了吧?也许是为了让柳石作那件事,自己却要避开以摆脱干系,就只能这样说吧?也许只想开个玩笑吧?
总之他就把这尴尬的一对儿丢在这间小屋里了。柳石走出去目送着老头儿的背影,眼前密密的灯光忽然全熄了,转身看小屋也一片漆黑,原来已到熄灯时间。
柳石在门外喊:“秀秀,点油灯!”
水秀在黑处答应:“摸不着火柴呀!”
柳石道:“就在油灯边上!”
水秀着急道:“油灯在哪儿嘛?”
柳石就跨进去摸,房间窄小,两人手和身体不停的碰来碰去。
灯点亮了,水秀坐在床边,把头埋着。柳石找到一条化肥口袋,一把菜刀,一把剪刀,说:“走!去割谷穗。”
水秀迟疑道:“早了吧?人没有睡着。”
柳石道:“太晚了怕有月亮。”
水秀就接了剪刀跟他走出去。这晚是下弦月,月亮要后半夜才升起,此时野外很黑。
水秀不熟路,拉着柳石衣角,后来两人的手就握在一起了。柳石感到水秀的手软得像小面团儿,使他的手心热得出汗。
他俩下田之后就不歇气地割穗子,也不知割了多久,一小时,还是两小时,口袋按了又按,终于盛满了,塞不下了。
背回小屋里,才觉得腰酸了,手膀累了,背上的汗已经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柳石说:“你先洗脸吧!”
走出去坐在土坎上纳凉风。他想着今夜的收获,心里又兴奋又忧郁,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水秀的手碰一下他的肩膀,递给他拧成一团的热毛巾。他接毛巾时心头一热,耳边又响起放羊老头儿的那句话,“你们小俩口儿……”
自从杨灵关起、陈闻道去果树研究所之后,他和水秀便成了社员打趣的对象:“柳娃,你现在和秀秀好亲热哟!”
“咦,你今天咋蔫搭搭的,昨天晚上夜工出多了吧?”
“嘿,你跟秀秀怎么睡觉呀,肯定不是她睡上面你睡下面,调过来你睡上面她睡下面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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