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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抽穗时,嗨,真相大白,齐刷刷半块田的稗子!唉,这事在你们公社都传遍了,很多人跑来看稀奇。
“武装部长孙奎,四清结束前提为公社书纪了,他也跑来看,说陈闻道这个臭知识分子,连秧子稗子、韭菜麦子羽分不清楚,笑掉贫下中农的大牙,这半块田就是活教材,还说要打电话叫县《群众报》记者来照相。
“这事把夏梦蝶气哭了好几场。柳娃先还无所谓,反正闹了笑话,你们要看要笑,就看个够笑个够。等它成熟,收下来当饲料,喂鸡。
“听孙奎这样说,拉条牛,当着孙奎的面就把这半边田犁了。气得孙奎吹胡子瞪眼,但是又莫奈何。现在这事表面上完了,但是对你们今后搞科学实验可能有影响。”
杨灵脸红了又白,蹙眉道:“这事不怪陈哥,只怪我和柳娃,去拣秧子的时候,天都要黑了,陈哥哪里看得清楚。”
子羽苦笑道:“我和你背后说一句,陈闻道大学又不是学农的,他搞的专业和认秧子稗子差得天远,说他分不清秧子稗子,可能并没有冤枉他。”
“说嘛,还有件事?”
“这几个月中间,陈闻道和夏梦蝶是不是经常通信?”
“怪,这事你问我?”
子羽只把他看着。只得道:“他好象只给夏梦蝶写过一封信。他太忙,信还是我寄的。”
“哦,有忙成这样的?”
“我晓得了,夏梦蝶变了心!哼,她早变心比迟变心好。科学史上凡是有成就的人,哪个不是像陈哥这样废寝忘食投入研究的?女人是蛇,摆脱了就好。”
子羽惊道:“嘿,你哪来这样的怪思想?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种态度对解决问题倒很有利。”
杨灵冷笑道:“其实我早有预感。她是不是同小李好了?”
“这事要怪柳娃。我今天说这些都是赶清庙碰到柳娃和单爱鹃,听说的,单爱鹃还说得更详细。
“柳娃帮了陈哥的倒忙。那时公社刚成立宣传队,夏梦蝶参加排练和演出,每次回去晚了,都是小李送她。于是柳娃脸色就很难看,还经常拍桌子踢板凳,惹夏梦蝶哭。
“有晚上他们回去,大门闩上了,往回可以拨开,这回明明拨动了,却有人在里面按着门闩,要整她在外面坐一夜,结果那晚上夏梦蝶就到小李吃住的谢荣华家去睡了。而且从此以后,就再没有回组上住和吃。
“不过据单爱鹃说,她住谢家碉楼的二楼,小李住底层,并没有同居。现在小李在他家乡江西,前几天发来电报,催夏梦蝶去结婚。
“她下了户口,只收拾了一个小箱子,其他不好带的东西都送给水秀和福秀了。可是临到要走,就在前天,箱子却不见了!”
“是柳娃藏了?”
“肯定是他。他晓得陈闻道要回来了,想把夏梦蝶扣住,看陈哥如何发落她。听说夏梦蝶这两天一直在碉楼上哭。
“恰好你写信说今天回来。所以我才到这里来接你,就是担心你回去如果和柳娃一个态度,说不定会逼出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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