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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芳便笑着推他婆娘说:“嘻嘻,说你心不如哇!”
他婆娘在人堆外悄悄儿坐着,四岁的幺儿子正站在面前,双手扒着她匈口吃奶,没听见男人说的啥。魏明芳一句话弄得大家都回头看她,她以为自家男人在摆婆娘的笑话,不禁臊红了脸。
妇女们又逗她的幺儿:“根娃,你满二十岁还吃你妈的奶不?”
小娃儿捏着软搭搭的r头在玩,仰头答:“要吃!”
大家一阵哄笑。
有个小伙子就把使牛匠十三四岁的大儿子朝前一推:“你也快点,去吃你妈的奶!”
大儿子绊倒在女人堆里,爬起来恼怒地骂:“我吃你妈的奶!我吃你妈的,那个,我r你妈!”
小伙子回敬道:“我r你祖宗!你妈‘家中妹子心不如’!”
大儿子就扑上去和他撕打,众人笑的笑,鼓噪的鼓噪,竭力往火上泼油。
使牛匠老婆怒不可遏,她晓得敌不过众人,就要把男人当出气筒。她一巴掌将还在吮着空□□耍的幺儿子打个趔趄,任他哭着满地打滚儿。
自己扯襟掩怀,气呼呼走向使牛匠,冷丁揪住他耳朵,骂道:“死鬼!烂嘴巴!你摆的啥子烂龙门阵,惹得那些烂j巴、烂麻b拿我们一家人逗笑!我家好欺负呀!”
使牛匠喊着疼,一个劲儿朝后退,却被柳石笑嘻嘻使了个绊子,滚下田去。
翻起来一看,戴了个泥脸壳,连鼻子嘴巴全糊住了,光剩一对眼珠子在脸壳上转圈圈。大家笑得背气。
夏梦蝶趁大伙正闹着,把杨灵叫到旁边去,说:“那边有块小田,一会我们去那里栽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杨灵说:“好笑,我跟你们女的栽?什么话你说嘛!”
夏梦蝶是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找他说的,话一出口反而就平静了,自己都觉得奇怪。
于是就笑微微的,略用点嗔怪的口气回答说:“哼,你真封建,在一组一两年了,还女的男的分得这样清!是为你陈哥的事情,一两句话说不完嘛。”
谁知水秀也走拢来听,就对杨灵说:“杨娃,你就同她去栽一块小田嘛!”
又压低嗓子说:“你没见小李,他好讨厌,他借口教我们栽秧,就一直把梦蝶姐粘着。”
“那你同她过去!”
“唉,木脑壳!我同她去,小李一样要跟过来。”
杨灵只好同夏梦蝶去栽那块小田。两人站在一起,夏梦蝶首先想解开昨晚谁在跟随自己的谜,就直率地问:“呃,昨晚上散了会,是你跟在我后面吧?”
杨灵心头有鬼,装没听见,栽秧的手把水拨得哗哗响。等她问二遍,他才说:“没有,是你的幻觉吧?”
她说:“我晓得后面有人,只有你的脚才这样轻。就是你又有啥嘛,我晓得你也是关心陈哥。而且你也关心我,怕我一个人出意外,是不是?”
杨灵不语,在回忆昨晚的事。夏梦蝶瞟见他眼睛被水照着,是淡绿色的,有点怕人,就不追问了。
艾雪披着雨纱来
昨晚,杨灵因见陈闻道朝尹家坟园走去,觉得奇怪,所以就尾随在夏梦蝶后面,后来他便一直走入坟园。
这里是小星一队最大一片林地,对他来说是个小小的植物园和昆虫园,他常来这里溜达,观察生物,采摘标本,故对这片地方了如指掌。
置身幽暝世界,他一点不怕。在他眼中,夜与清晨相差无几,还更幽静。他走到坟地中央,看见陈闻道所扔烟头中,有一只还在冒烟。便也在此坐下。
开始他脑中只有月亮的斑影和空中飞动的光羽,这样过了许久,他又被草间的春虫所吸引。他聆听它们细声的吟唱,睁大一双夜眼,饶有兴味地观察那些摇曳多姿的细微的生命,见它们受着春气的感应,正在月光下忙忙碌碌。
忽听见几声急促的鸟叫,抬头见两只鸟影从坟园西南角腾起,绕树三匝无枝可依,遂闪着烂银色翅膀向河滩飞去。
杨灵一惊,暗想那里有人,一定是盗墓贼。今年米县盗墓之风炽盛,盗墓贼因所掘的皆旧社会地主的墓,所以胆子很壮,觉得此举就是在搞阶级斗争和破四旧嘛,而四清工作队对此也不大管。
他马上想起坟园西南角那座古墓。碑文模糊,实际本村都是近百年来各地移民,对古墓都说不清楚年代。墓前一株大皂角树,树根有个大洞子。
树洞背北风,放牛娃冬天在那里烤火,将洞壁烧成了木炭。然而树还是枝繁叶茂。这两年周围灌木长高了,放牛娃不再到那里去。
他便悄悄走过去,渐渐听到了“抗抗”的挖击声,看见果有二人在那里掘墓,大树横杈上还骑着个放哨的。一张黑脸,他也认得出树上那人是本队一个叫尹三的社员,三应是排行,不过记分簿就写的是尹三。
另二人却不认识。这几人像是接着昨晚的活在干,不多一会,掘墓成功。一人打电筒钻入,物件从里面递出来,接的人将其放在树洞边。
杨灵潜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其中两件玉器,仍躲在附近,要看事情的结局。心想分赃不平狗咬狗,玉器飞了,这三个家伙不打架才怪。
不出所料,这两件玉器的丢失引起了盗贼内讧。那两贼断定是段老二做的手脚,逼他拿出,闹到最后竟将他捅了一刀。两贼又在附近乱找一气,杨灵自恃身轻足捷,就躲在不远处,脚被挠了一下,吓得差点纵身就跑。
二人后来卷起其余东西跑了。尹六仍在痛苦地呻吟。他吃力地翻动身体面朝天躺着,从左胸冒出团东西,在突突地跳,喷出黑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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