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马上冷笑道:“哼,哪个跟你唱?你一个人唱!”撇下他走了。
浪子把额头上的发绺一甩道:“我就一个人唱!”
他昂头握拳唱样板戏中的《临行喝妈一碗酒》,唱得面颊淌下了两行眼泪。
圈子里外都大眼瞪小眼,除靳老五等个别人外,都不懂他为何如此投入,甚至还不能以投入解释之,因为戏中的李玉和也并没有哭呀,豪壮而已。
青螺山浪漫曲
面带酡颜而又神智清醒的阿姣对秋霞道:“我们走不回去了,到农场去住吧!”
秋霞看着子羽,子羽又用目光询问白素华和李丽华,他晓得阿姣和秋霞从来没去过农场。这两个当然都说好。
阿姣自有其用意,她骑孙猴的马,喝得飘飘然的孙猴骑六指的马,六指给阿姣牵马。秋霞对靳老五说:“五哥,我骑你的马!”
小和尚说:“五哥这匹马,烈、烈得很咧!”
靳老五说:“骑骑,不怕。”
不觉秋霞的马就走远了,她根本控制不住,靳老五小跑着跟在马后,子羽走得喘吁吁的,上山时已被甩下很远。
秋霞骑马到了进凯风农场的隘口,前方一对石头砌的高大立柱,便是农场大门。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浪子、小和尚的马追了上来。
浪子跳下黄骠马,一甩额头搭拉着的一绺头发说:“秋霞,来骑我的马!”
秋霞把他斜一眼,没吱声。靳老五说:“秋霞,要得,那才是匹好马,骑起舒服。”
秋霞见这匹马通体黄褐色,披鬃却是白的,摇着就像波浪,又像飘飘的雪花,一对宝石眼睛显得格外和善。
她感到浪子是在讨好,他这种态度在慰问会上表露无遗,尤其是他唱《临行妈一碗酒》唱得哭了起来,她也觉得这不是在入戏,而恰恰是“出戏”、是自己的冷脸冷色、对他佯佯不睬造成的。
她这时便心软起来了,觉得他好可怜啊,我就不要过分矜持了,就给他个面子吧。
她便从靳老五的马上下来了。她很少骑马所以双腿发软,便站着歇了歇气,还想等着子羽。浪子说:“我扶你。”
秋霞说:“呸!”便自己上去了。
不料浪子一纵身骑在她后面,一手搂着她。秋霞挣扎道:“你做啥!你下去!我要下去!”
浪子把马一夹跑起来了,秋霞回头叫道:“五哥,五哥!”后来又叫:“喂,封岳!封岳!”
只见靳老五与小和尚骑马缓缓而行,一个歪起嘴笑,一个笑得都趴在马背上了。子羽已被抛向爪哇国去了。
浪子怕秋霞会不断叫喊,令他难堪,但秋霞叫几声就闭了嘴。当浪子跳上来搂着她时,她感到惊讶不已,激动不已,周身都软了。
她实际根本就不想挣扎,但她又心有不甘,就不停捶浪子的腿,掐他的手,把他的手背都掐出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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