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就是回顾与许树洲的聊天记录,甜蜜的对话让我汲取到少量活力,但翻阅到争吵,懊恼就会像刀片一样剜杀我。
我一天多次地视奸他所有社交软件,完成隐秘地巡逻与确认,最后微微得到满足。
最窒息的是晨起与睡前,醒来要面对现实,可入睡又那么困难。最安静时分,孤独与煎熬会放大数千万倍,在我耳边嚎啕或嘶吼。
很怪吧,分手前我险些抛之脑后的人,却在分手后得到全天候的注目。
令我厌恶的反应不止这一个:
在此之前,我似乎没有感受过如此压抑又饱胀的酸楚。
被父母责骂,大不了拧起一股劲;与朋友交恶,我能宽解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面对许树洲,我做不到自如。
自打他从生活中消迹,我的剧场就被清空,嬉笑怒骂全没了观众。我从来没这么虚弱和空白过。
我需要许树洲。
无比地,迫切地,强烈地需要他回来我身边。
……否则我要死掉了。
太丢脸了,可是……我好像真的在走向消亡。
再不找回他,或许我就会死去。哪怕我仍活着,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完成的任务能得到组长夸赞,可我能感觉到,心里面有什么,正如砂砾般流失,日复一日。
在分手的第十二天,我给许树洲发了消息:
-我想你了。
-我不要跟你分开。
——两句话,用尽我所剩无几的余力,发出去后,那根绷了很久的线终于断裂,我近乎虚脱,泪如雨下。
—
“我不要和你分开。”
这样的话我第一次说,在此之前,类似言辞都出自许树洲之口,他对爱的信念与坚定远超于我。我回避爱的时候,他总在捍卫它。
除去那次离家出走,一年前我闹过一次相对严重的“分手”,同样是夏天,与现在差不多的月份,我刚入职,被安排一堆杂活。那会还是实习生,烦恼的同时只能顺从。下班提交完日报,我给自己煮上辛拉面,端着它们到书桌前,喜不自胜地给许树洲打视频。
我要跟他炫耀一下我新学的超绝煮法,然后看他像只急得团团转的松鼠那样,鼓嘴羡慕:淦,吃不到老婆亲手做的拉面,好烦好烦。
他拒绝了我的视频邀请,秒回一段微信即时拍摄的小视频。
-在跟老板还有师兄师姐聚餐。文字紧随其后。
画面里是优雅的西餐厅卡座,宝蓝色桌布,灯光晦昧。
我注意到边角处摆放着一只乳白的四寸蛋糕。
我好奇问:你们谁过生日?
许树洲回:宝宝,今天是我生日。
我的脸皮开始刺麻。
……
我忘记那天为什么会吵架了。情绪很模糊,分手后所有的好都在我脑海里变得更好,像糊上一层余晖色的滤镜,而所有的坏一键清除。
等许树洲回复的这段时间,我仔细回顾了一下。
那个晚上,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第一时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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