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赵承欢扑向赵明玉已然渐渐失温的身体,嚎啕大哭。
卧房内众人皆是垂泪不已。
此时院子外忽地响起一阵吵嚷声。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荆雨推开门往外一看,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华服青年慌慌张张进了院子,浑身散发着一阵酒气与脂粉香气混杂的特殊气味,令人有些作呕。
如今也显现出些许老态的赵承宴原本极为伤心,见了这华服青年的样子也不由气血上涌、怒火中烧,抢上前去,一个大耳刮子将华服青年扇飞了出去!
“啪!”
“不成器的东西!一大早跑去外坊与那群狐朋狗友喝花酒,你妹妹遣人去连找了三个花坊才找着你!你祖母危重,捎了信让你赶紧回来,结果连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赵承宴近些年虽然在炼体上再无寸进,再怎么也是炼体三层的炼体士,手劲何其大,哪怕是收了劲力,外出寻乐的赵元晨左右也不过是个凡人,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大力,嘴角高高肿起,已然渗了血出来。
他整个人本就醉酒,又挨了这么一巴掌,脑子晕晕乎乎的,早就混成了一团浆糊,第一时间爬了起来,竟然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一处,已然懵了。
见儿子这般模样,赵承宴更是来气,便要接着再打一巴掌,却被妻子哭着拦了下来:
“天杀的,晨儿也不是故意的,谁会知晓母亲今日突然……你还能杀了他不成!”
赵承宴怒发冲冠:“你便护着他罢!慈母多败儿!”
荆雨看不过去,甩了甩袖子,将赵承宴弹开,皱眉道:“你这是成什么样子!说什么慈母多败儿,平日里你对元晨便纵容的少了?”
赵承宴身子一颤,缓缓低下了头,却也不说话了。
这时候赵元晨才渐渐醒了酒,呆呆地望着赵明玉卧房方向,难以置信道:“奶奶,走了?”
————
众人忙乱了数日,将赵明玉的尸身下葬了,丧事没有大办,一切从简。
倒不是他们不想办得隆重些,只是如今坊市内无亲无故、没有背景的凡人炼体士虽然已经被清退地差不多了,可背刺老友终究是小人行径,不仅是剩余寥寥的凡人炼体士,便是在修士的圈子里,赵明玉的名声也并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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