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一身湖绿裙装的范若若被侍女带过来。
李承钰微讶,“你怎么来了?”
“郡主担心嫂子孤单,就让我过来陪陪嫂子。”范若若也不拘礼,直接在软垫上坐下。
“你不用参加诗会吗?之前不还闯出了一个才女的名头。”李承钰脸上的笑意真实了些。
“既已闯出了名头,那何须再夺人风采。”范若若满不在乎,她对诗会并不感兴趣,反而对医术颇为喜爱,听哥哥范闲说过李承钰医术上佳,她可想向她请教,但怎么都不是时候。
现在也是如此。
范若若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次打听到李承钰也会来,范闲早就做好准备,老乡之间知根知底,他也不打算在旁人面前出风头,在老乡面前出糗,只是想着能与她多待着。
结果没想到分了男女席,范闲无奈,只好把范若若打发过来,先探听李承钰在哪儿,他之后就到。
李承钰看着指引范若若过来的侍女离开,没说什么,其实她跟范若若也是不怎么熟,之前可能相熟些,如今基本都没怎么见过了。
说起来,若是范闲没来京都,说不定李承钰、范若若、林婉儿和叶灵儿能亲近些,毕竟李承钰之前去“礼佛”有时也会扯上她们的名头一起。
当然,这不是范闲的原因,不过是庆帝的排兵布阵,让她们都渐渐疏远罢了。
李承钰好像也听到风声说李云睿在信阳也不死心,总想着让范闲跌个大跟头,唯一的女儿没了庇护,那点血脉亲情也不知会让李云睿发什么疯。
“嫂子?”范若若见她思绪飘散,不由得唤了一句。
“嗯。”李承钰拉回思绪,看向清丽的范若若。
庆帝好像也给范若若指了婚事,和那个不学无术、掌握青楼的靖王世子李弘成。
“抱歉,突然就发起呆了。”李承钰对她举举茶杯,抿了口清香的茶,以示歉意。
她们之后怎么说都会成为姑嫂,和气些为好。
“突然相见没什么话题,生疏些也情有可原。”范若若善解人意地给了梯子。
李承钰翘起嘴角,“若若还是这么有趣。”
她不理范若若脸上的疑惑,干脆与她说起了最近的事,没谈那些家国大事,只聊各自的兴趣爱好。
范若若倒是兴致勃勃地跟李承钰交流外科手术的意见,只恨此处没有让她发挥的场地。
总算脱身的范闲过来时就看见交谈甚欢的两人。
他面带笑意走进亭子,“看来你俩相处不错,很有共同话题啊。”
“医术方面的话题,想来你也有。”李承钰难得带着笑意接了范闲的话。
范闲双眼一亮,立马就加入进去,李承钰偏向中医,范若若偏向西医外科,而范闲正好中医西医都懂点,亭内气氛一时和乐融融。
不远处的房间里,李承泽看着这个画面捏碎了一个酒杯。
他打听到李承钰会来参加诗会,特地托了叶灵儿的路子暗中来到叶府,又设计叶灵儿将她们姐妹聚会的地点放在离他屋子不远的亭子里,现如今——
李承泽只想捏死范闲,就像捏死蚂蚁一样,但只可惜范闲不像蚂蚁,反而像蝎子,独来独往,疯起来见人就蛰,虽不致命,但也会让他手痛好几天。
“谢必安——”
一位侍女突然走来对芒种说了些什么,李承钰察觉到了,以更衣的借口从亭中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后,芒种在她身后轻声禀报:“二皇子想见您。”
李承钰挑眉,跟着那个引路的侍女来到叶府的一个偏厅。
“二哥好兴致。”李承钰似笑非笑看着一派潇洒不羁的李承泽,随意坐了下来,“竟是将叶府当作二皇子府了不成?”
“阿钰可别乱说。”李承泽随意弹了弹衣袍站起身,他一惯喜爱奢侈,流光锦的缎子是他最爱,无论什么颜色,都能在他身上穿出风流之意。
这次李承泽穿的是?蓝色的流光锦,内搭红袍,肤色苍白得就像深海鲛人,那泛着层层流光的蓝色便是他的鱼尾,只可惜这人却在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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