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
体型消瘦、脸肉刺着一个‘贪’字的男子,身形摇晃,一屁股栽倒地上。
“杂碎,谁让你偷懒了,继续起来挖!”
“达不到产量,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衙役冷面似铁,随手一挥,鞭子呼啸而过,抽打在那男子身上。
顷刻,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那道凶狠的目光一扫来,旁人投去的几分怜悯,立时收敛干净,埋头苦干、不再关注。
一鞭过后,那男子显得更加萎靡。
但依旧顶着背上火辣辣的刺痛,颤抖着手,将铁铲捡起。
“老兄,至于这么狠吗?”
“他也就在这待三年,要打死了人,不好跟上头交差啊。”
一名同僚似有些看不下去了。
“哼!”
“你没看见那‘贪’字就烙在他脸上吗?”
“既流放至此,不得好好让他吃吃苦头?”
那衙役面上不显,眼底却充斥着快意。
用脚趾想想,也知道脸上能烙下这个字的,从前过的都是何等奢靡的日子。
不知要比他们这样远离朝廷的苦差好上多少倍!
他微微侧头,“你刚来这不久,首要的不是监管这些人,而是磨灭掉你心中那点如糟糠般低贱的仁慈。”
“你一仁慈,他们就会觉得你好说话。”
“讲难听点,就是好欺负。”
“到时候矿产不达标,罚的还不是我们?”
“况且能来到这里的,哪个是善茬?”
那同僚不说话了,纵然是为一时的爽快,亦或这份差事的职责,对付这些人的确不能心存怜悯。
忽然,他注意到了什么,“老兄,好像有人过来了?”
“谁啊?”
那衙役漫不经心地看去,“莫不又是哪个大‘贪’?”
徒然间,他瞳孔缩了一下。
来者三人,一人他熟悉,管这片铁矿的衙役头子。
还有两人,身着飞鱼服,绣春刀挎于腰间,步轻且快,履不黏泥。
“头子?”
“咋的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
同僚还在疑惑,衙役已迎了上去。
“卑职见过两位大人。”
虽不明锦衣卫到此目的,但并不妨碍他献上殷勤。
这可是锦衣卫!
专属于大乾天子的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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