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说话了,轻飘飘对着归琅说道:“太子,你可有解释?”
归琅上前回道:“回禀父皇,诸位大臣所言皆是儿臣出手杀人,犯下了大罪,可儿臣所杀的并非邓大人。”
“哦?”皇帝瞟了一眼那尸首,又飞快地移开目光,伸出手打算就这样装糊涂了结此事。
而一旁的御史却是跟皇帝提出前去一观,然后真将那死人朝着地的脸扳过来,看了一眼。
“这分明就是那邓原无疑,太子莫不是要把臣等都当成眼盲心瞎之辈不成?太子欺君罔上,目无王法,陛下三思啊!”
皇帝还未彻底伸出的手又放回了金椅扶手上,目光落到了归琅身上,意思是:你继续解释。
归琅轻笑,“楚御史不妨再仔细瞧瞧,邓大人怎么可能死在本宫的剑下?他分明在昨日便已经死了。”
御史脑中瞬间一轰,画面浮现,那伤口确实是有一些不对劲。
而且出血的量以及血的颜色也十分古怪……
大臣们往后退了一步,不信者有,惊惧者亦有。
金座上的皇帝眼皮一跳,手抓住龙椅扶手又松开。
庄太尉也震惊地看向归琅,以为他是忽然疯了。
“朗朗乾坤之下,太子怎可如此妄言,邓原若昨日便去了,今日怎还能好生生站到这朝上来。”先前那位说要死谏求废太子的老臣一脸忌讳地说道。
左相顺势慷慨说道:“太子身为一国储君,难道要以鬼怪之言惑乱人心?此处乃我衡朝天子会见群臣之所,自有真龙之气笼罩,邪祟安能靠近!”
他没有发现他在说邪祟一词时皇帝那困倦的脸僵了一刹那。
其他一些来时与邓原见过面打过招呼的人面色也都十分很难看,因为他们回想起了早上邓原的古怪……
而归琅面对左相与老臣的质疑叩问,没有丝毫慌乱,微微一抱拳道:“多说无益,不如请仵作前来一观,定能查出其中真相。”
“这……”
群臣议论纷纷,太子殿下如此气定神闲,又主动提出验尸,莫非是那邓原身上真有蹊跷?
左相也开始怀疑这已死的邓原了,太子今日行为本就让他十分迷惑,毕竟太子可不是个蠢的,除了杀东宫一些人外,这么多年都没让他抓到大把柄……
他心中各种念头飘过,便为自己之前的话打圆场道:“听闻前朝有以蛊驱尸之辈,说不定邓大人便是被前朝余孽害了,恳请陛下召仵作前来一验。”
皇帝眯了眯眼睛,食指与中指无意识在扶手上轻敲,说道:“若真是驱尸之法,普通仵作也难以辨出更深的东西……传朕命令,将国师请过来,由他亲自验尸。”
请国师……
听到皇帝吩咐下去的话,不仅是太尉脸色一变,左相与其他臣子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归琅寻出了脑海中那些关于国师的记忆。
两年前,有自称天师的人来到都城,其中为首一人名为祁净远,民间传闻他会一些道术,皇帝便把他召入了宫中。
而在表演了一些小把戏后,皇帝大为惊喜,认为对方是有真本事的世外高人,便把他封作了国师。
而朝中大臣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祁净远是一个骗子,无教无派的江湖野道士,以一些乱人眼目的小手段骗了陛下,才得到这国师的位置。
即使时间过了两年,皇帝御书房桌上针对国师的折子仍层出不穷。
听到国师要来,那跪在前面的老臣急道:“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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