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赵云觉得这名字好熟,悄声问郑益恩道,“崔琰是谁?”
“是在下师兄,昨日扔算筹、拍桌子的那个。”
原来是那个脾气和郑玄一样臭的儒生,难怪郑玄喜欢他了。
赵云立即摆手,言说只要郑益恩,郑玄拗不过,只好随他们去了。
两天一夜时间,赵云和郑益恩二人同住一屋,连吃饭时间都在屋内。
屋外由简雍一边抠脚一边把守,自是谁也不敢靠近半步。
各地的经学大师陆陆续续来至府上,对赵云房间不由都为之侧目。
屋内时而传来赵云的懊恼声,时而传来欢笑声。而郑益恩虽偶有欢畅笑语,却始终唯唯诺诺。
郑玄嘴上虽斥骂郑益恩同赵云胡闹,却忍着简雍的脚臭,数十次故意经过赵云房门。
可是在经学大会前夜,二人似乎还对此次经学大会的题目尚未定下。
郑玄不由摇着头离开,只叹庸子无用,竟连累了出口成诗的赵云。
经学大会终是热热闹闹地召开了,地点就在郑府的杏林中,从各地赶来的儒士约有百人。
古人对座次排序极为讲究,貂蝉因为是女子本因排在最后。可赵云因郑益恩之故,竟被排在了貂蝉的后面。
郑益恩不住向赵云告罪,赵云却是满不在乎,只安慰他道:“你可知什么叫压轴?”
杏林中的儒士都是郑玄千挑万选方才自各地邀请而来,各种经学讲解都颇有自己独到之处。
只见简雍、郑益恩二人在诸人讲解之时,频频点头。
而赵云对这些经学一知半解,有的根本不知所云,只好跟着他们点头。
不久,貂蝉于一群男人中侃侃而谈,她选择的是郑玄正在注解的《孝经》,可谓讨巧之至。
加之她将自己与王允的父女情与家国情联系在一起,一番凄怨诉说下,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最后,她还特意弹了一曲《菊花台》,在这悲凉凄怨的曲调下,众男儿哪有不叫好、不动情的?
看着貂蝉不经意瞥向自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德意之情,赵云暗暗将自己骂了千百回。
“他娘的,bGm加成,这个古代人都能想到的事,我一现代人居然都没有想到?”
在这种氛围下,赵云临时组成的“三人行”组合越发的亚历山大了。
只见郑益恩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道:“我、我们今天……讲、解的是孔、孔子的论、论、论……”
郑益恩“论”了半天,那个“语”也未能说出,杏林中一片哄堂大笑。
郑益恩羞得脸都憋红了。
郑玄轻咳一声,杏林儒士方才静了下来,但仍有几人忍不住小声地笑。
赵云手紧了紧郑益恩的胳膊,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郑益恩点头,结结巴巴道:“子、子、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余、余以为不、不、不然!”
郑玄忍住怒气,道:“把话说清楚了,然还是不然?”
郑益恩被郑玄怒目一瞪,紧张地看向赵云。赵云用力点头,郑益恩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道:“余以为不然!”
此言一出,杏林瞬间炸开了锅。须知汉代自汉武帝开始,便“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孔子更被尊为圣人。
他小小儒生,竟然敢质疑圣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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