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长河中,刘文善与江臣如获大赦,如同破茧成蝶,他们急忙起身,紧紧簇拥在林蒙的身后,仿佛追随着星辰的指引。
跟随恩师林蒙,哪怕是被训得狗血淋头,却也觉得分外充实,哪怕沦为“犬”,也心甘情愿,幸福满溢。
林蒙微笑着走近目瞪口呆的唐寅,眼中似有星辰流转:“小唐啊,我在府上等你,那般的期盼,你可一定要来。”
“……”唐伯虎心痛如绞。
林蒙的两位高徒,竟都傲然于他之上,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输”?但在江湖传言中,赌局上的胜负标准却是:林蒙的三位门生,若能一人胜过江南才子唐寅,便算唐寅败北。
他……难道真的要踏入林蒙的门下?
林蒙,那是一个……那是一个……
回想起那夜,这个狂放不羁的少年迎面一拳,痛击他的胸膛,狂妄地宣称:“我就是王法!”拳脚过后,却轻描淡写地对差人说道:“唐寅打了我,我原谅他。”
唐寅身体颤抖,旧伤仿佛在提醒他,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林蒙手持香妃扇,扇骨轻轻敲打在唐寅的肩上,他如沐春风般地说:“不必急于一时,新娘上花轿,哪有不哭几场的?我……有的是时间。好了,你看,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考得不好,回去可得好好教训他们。”
说完,林蒙不待任何人反应,转身背手,目光如炬,扫过众人。那眼神所至之处,那些曾虎视眈眈的读书人,纷纷低头,不敢与之直视。
这就是那股让人仰望的气势,十年的苦读,功名如烟,会元又算得了什么?林蒙一跺脚,便能让人俯首称臣。
最后,林蒙的目光落在林家兄弟身上:“两位世叔……你们好呀。”
“……”张家兄弟眼中木讷,这一次,连那虚伪的微笑都消失了,只剩下僵硬的定格。
他们似乎还是无法消化眼前的事实。
“世叔,小侄要走了,再会。”
林蒙轻轻一笑,大步离去。
寂静……
在这贡院之外,依旧静谧得令人窒息。
每个人的脸色都铁青,这应是科举史上从未有过的欢呼声,历来都是喜极而泣,可如今,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仿佛宦官踏入冷宫,喜悦中带着一丝遗憾。
唐寅脸色苍白,眼中泛起泪光。
他想哭,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宣泄心中的苦楚。然而,就在他准备哭泣之际,身旁却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天哪!我的银子……”张鹤龄捂住心口,如杀猪般惨叫:“我五万两银子,我的棺材本,这可怎么办,这是造了什么孽,我……天哪……”
张延龄捶胸顿足,仰天长啸:“哥……我心疼得要命,哥……”
二人哀嚎之声,如同夜枭凄鸣,响彻云霄。
在这悲声四起的时刻,泪水如同海潮般涌动,那些心有不甘的失意者,偷偷地拭去眼角的泪珠,而那些原本激情四溢的人,更是放声大哭,悲痛欲绝。那些名落孙山的学子,虽曾试图维持一丝文雅,但终究难以承受这沉重的打击,脸色凝重,泪水横流,情绪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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