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金钱与智慧的较量中,张鹤龄的眼眸如同狡黠的狐狸,一转一闪,似在戏谑地审视着林蒙,仿佛他是个不识时务的冤大头:“这地,黄金铺就,不卖,不卖,哪怕天崩地裂,也绝不出售!除非你手握十万二十万两银子,否则,休想!”
坐在角落的张延龄,心跳如鼓,惊愕地望着兄长,这般的狮子大开口,岂不是要将林蒙吓退?然而,林蒙却似无动于衷,直接开价:“五万两,立刻成交,无需多言。若你不肯,我转身即走!”
五万两银子,对于林蒙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看重的,只是那片宝贵的土地。
张鹤龄愣住了,与张延龄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人,疯了吗?五万两银子,竟敢买下西山那荒芜之地?这片荒山,连只鸡都难以养活。
张鹤龄精神一振,立刻高声叫道:“五万两?我说的可是十万二十万……看在咱们忘年之交的份上,十万两!”
“噢。”林蒙面无表情:“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见林蒙真的要走,张延龄慌了,连忙赔笑:“且慢,且慢,林兄,我素闻你才智过人,十分敬仰,哈哈,八万两,绝不再降,这是家传之宝,我心痛不已。这样吧,西山那片地,林兄你有幸了,山虽高,却藏有秘密。山下还有一个庄子,土地肥美,不下千亩。八万两,外加庄子,就当是结交一位好友,你的父亲与我,情同手足。只是,林兄,你有钱吗?”
林蒙心动了,西山固然诱人,山下庄子更是锦上添花,可用于无烟煤加工,这价码虽坑,但对他来说,却是价值连城的金山。他摆摆手:“我现金有限。”
林蒙此言一出,张家兄弟脸色突变。
林蒙却笑眯眯地继续:“但我有良田,都是上好的,地契和宝钞都带来了。”
张延龄和张鹤龄眼睛瞪得如铜铃,屏息以待,幸福感如潮水般涌来,令他们几乎眩晕。
不久,林蒙悠哉地背着手走出张家,张家兄弟则亲自相送。
张鹤龄感慨万分,拉着林蒙的手,亲切地说道:“贤侄,有空常来。我们是世交,要常走动,别生疏了。我这个人直爽,从不藏私,总之,我喜欢你。”
林蒙应了一声,怀揣着西山的地契,感觉自己瞬间高大上了。
在门外等候的邓健垂头丧气,而林蒙心情大好,踢了踢邓健的屁股,神采飞扬:“走。”
寒风依旧凛冽,林蒙吐着白气,但心中已有成竹,这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他步伐轻快,带着邓健转过街角,万事开头难,现在有了地,便是成功的一半了。
张家兄弟,一前一后站在寒风凛冽的门廊下,目光如炬,紧紧相望。尽管冰封雪锁,张鹤龄却浑然不觉寒冷,他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林家的那不肖子孙,老夫竟有些刮目相看了。”
张延龄亦是大笑出声:“哥,咱们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吗?哈哈!一块荒芜的土地,竟然换得了八万两银子的黄金,还是直接用田契抵价,这样的肥田,来,咱们喝碗热粥,好好庆祝一番如何?”
张鹤龄面颊泛红,双目如炬,直到此刻,他仍觉得这一切如同梦境。那林蒙,果然是个纨绔子弟,竟将如此天大的好事,送到了自己兄弟的面前。
庆祝?张鹤龄沉吟片刻,终是摇了摇头:“还是省着点吧,别浪费了粮食。只是,这个林蒙,会不会是设下陷阱?”
张延龄一听,顿时脸色煞白:“兄长,您这话说得也太小心了吧!谁不知道林蒙那小子是个败家子?这回咱们兄弟发财,是天意使然,林家父子,都是些笨蛋!哈哈……”
看着张延龄喜不自胜的模样,张鹤龄方才放下心来,从容地点头:“这小子的胆识,老夫确实欣赏。至少,他比他老子强!他那老子太小气,磨蹭半天才肯掏钱,还是他痛快,我喜欢这样的人。”
…………
坤宁宫内,自从林蒙在詹事府一番胡言乱语,提醒公主注意身体,张皇后心中便开始不安。
林蒙的名声,她也有所耳闻,可谓是风评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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