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一听,肺都要气炸了:把他捆起来,想干啥?分明还是想上他呀!元恺这是铁了心要对他行非礼之事!打不过,还要叫下人帮忙,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亏他还一直把楚元恺当好朋友好兄弟!
面对步步逼近自己的小厮,时倾步步后退,嘴里虚声恫骇:“楚元恺,你敢动我,我、我、我……”
直到此时,元恺终于占据了上风,心头略略气顺了些,捂着嘴,道:“你什么你?你能把我怎样?”是长辈把小倾托付给他的,他上他,天经地义,随便小倾上哪告状,他都不怕。
他也不怕用强,只要以后他好好对小倾,两个人朝夕相对,相处久了,小倾自然会喜欢上他。
他们是至交好友,是青梅竹马,他们的感情一直很要好。小倾现在抗拒他,说不定,小倾就像他以前一样,只是还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
给然小倾对他真的无意,只要他一直对小倾好,日子一长,也能拢住小倾的心。他的小倾从不是铁石心肠,他总能慢慢感化他。
等他们王府“拿回”皇位,等他登基后,他能给予小倾的,是其他人永远比不了的,那时,小倾就会对他死心塌地。
元恺见两个小厮慢腾腾地向时倾靠拢,催促道:“快点,磨蹭什么?”得赶紧把小倾做成自己的人,他才能安心。
秋梧低声道:“倾少爷,你莫乱动,我们轻轻捆,不会弄痛你。”说完,跟春榕打个眼色,朝时倾逼了过去。
“楚元恺,你要敢动我,我跟你绝交,一辈子恨你!”时倾窝着一肚子怒火,正准备拼命反抗,却忽觉左手腕上一阵剧痛,那种痛,是一种灼痛,好像是烫伤后的那种痛,只是比烫伤更灼痛,一直灼痛进骨髓里去了。
这种灼痛非常特别,时倾仿佛记得他曾在什么时候经历过,只是时倾来不及细想,便被痛得浑身一个哆嗦,头脑好像都被那极致的灼热蒸发成了一片空白了。
灼痛袭来,只是一霎间的事,等时倾熬过那一瞬的灼痛之后,觉得屋子中安静得诡异,预想中即将扑上来的小厮,居然还没有扑到?
时倾定睛一看,只见两个小厮就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扑过来的动作,不动了……他们的动作分明失去了平衡,他们怎么摆得住?!他们全都一脸惊恐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盯向自己身后。
余光瞥见元恺,元恺也一脸惊恐的表情,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向自己身后,嘴巴张张合合地,只是发不出声音来,显是惊讶到极点,不知道说什么。
时倾下意识地蓦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下人的灰布短衫,含着浅浅的笑意,长身玉立在自己身后。
在明亮的烛光照映下,时倾看得清楚:这人不是随离,又是哪个?
只是随离的样子,颇让人一言难尽。
随离还是那个随离,模样年龄都没变,变的是他身上的气质,温润淡定,雍容自信,高邈出尘,这些原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底层小厮身上的气质,被眼前的随离随意挥洒了出来,他身上明明还穿着那件破烂染血,肮脏不堪的灰布短衫,却让人感觉他其实穿着件纤尘不染的华袍。
时倾最后一次见到随离时,他被楚英豪拷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此时的随离,身上肉眼可见之处,没有一丝伤痕,脸色如常,肤色如常,几乎看不出他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时倾脱口惊诧道:“阿离,你……进天堂了?”
随离这个身上无伤,又气质剧变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死。
在时倾看来,他家阿离一生孤苦,为他跑前跑后,从没有干过坏事,还死得那样凄惨,死后当然该进天堂。不同于元恺等人的害怕,他是由衷地替随离高兴。
随离唇角一弯,荡起一个浅浅的笑,他一笑,仿佛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微光,阵阵春风扑面而来。
只听他说道:“说什么呢?我没死。”声音还是随离的声音,只是这语气,却没有随离平素的卑微之意。
没死?嗯……死了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死了,就像喝醉了的人,都不会说自己醉了。随离这是……诈尸了?
再是自己的小厮,诈尸还是很可怕的,时倾溜了一眼秋梧和元恺,想从他们口里确认一下,随离到底死没死?埋没埋?可惜元恺跟秋梧还在震惊之中,没有任何反应。
时倾只得鼓起勇气道:“阿离……你怎么上来了?我……没事,你可以下去歇着了。”拜托,你要是方便,该去阴世,就去阴世,不要跑上来吓人。
这时,元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惨叫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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