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左正谊把纪决箍在他腰上的手臂拿开,才刚挪动一寸,纪决就醒了。
“不再睡一会儿?”纪决不肯睁眼,本能地把左正谊捞回自己怀里,胡乱亲了一口,根本不管亲的是哪儿。
左正谊“哎呀”一声,轻轻推搡他,抱怨道:“十一点半了,不是说要出门吗?”
“下午再出。”
“马上就下午了。”
左正谊在纪决的肩头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纪决不为所动,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不着寸缕的身躯与他贴得严丝合缝,底下还有小动作,左正谊连忙制止:“不要了,昨晚好累。”
纪决终于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以前左正谊并不知道,原来情侣之间什么都不用说,只看着对方,就能从空气中读到他心中所想。
此时此刻纪决心里显然没有纯洁的东西,左正谊被他暧昧的凝视勾起了昨夜的回忆,那些酣畅的,颠倒的,疼痛的,和纪决藏不住的爱他欲死的占有之心……整整一夜。
真的做过很多次了。
但每次仍然有不同的感受。
左正谊经历了一个从被动到主动的变化过程,但仍然不敌纪决。
纪决在这方面的确有点瘾头,尤其特别会欣赏他的身体——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节,左正谊自己照镜子和洗澡时观察不到的地方,纪决都无比了解。他喜欢深入探索,也喜欢静静地看。
每回被他用那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时,左正谊都浑身发麻,本能地想躲避。
不是左正谊承受力不行,是纪决的痴情中总掩饰不住要吃人一般的变态独占欲。这种欲望甜蜜到恐怖,他恨不得把左正谊咬碎藏进胃里。
这也是纪决喜欢拍照的原因。
他珍惜左正谊生命中的每一个刹那,要把它们掌握在手里,牢牢捏住,永存至死。
昨天晚上纪决又拍了几张,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当时左正谊已经快不行了,浑身一片红,脸上是受不住的泪,将床单抓得遍是褶皱。
纪决却突然拿起手机,一面激烈地灌满他,一面拍下了他的神态。
那一瞬间的感受简直没法形容。纪决不肯抽身,像根水管,持续不断地注给他。实际上可能没有那么久,但感受无比漫长。
左正谊整个人都崩溃了,可能是被超话里那个雷人的热帖洗脑,他精神恍惚地推纪决,哭着哀求:“不要了,会怀孕吧。”
纪决被这句刺激了一下,更不肯放过他了。
一夜过去,遗忘的画面纷纷涌入脑海,左正谊脸上发烫,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说出那种话,除了中毒没别的解释。
纪决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弯,凑到他耳畔低声道:“哥哥昨晚说了,要给我生宝宝。”
“……”
胡扯,哪有这么说?但左正谊也不想把原话重复一遍,他故作冷静地转移话题:“你喜欢宝宝?”
以为纪决会点头,纪决却道:“不喜欢,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人。”
“?”这也能吃醋,左正谊服了,“你怎么这样啊。”
“哪样?”纪决又亲他。
左正谊道:“讨厌呗,烦人精。”
“那你喜不喜欢?”纪决捏他的耳朵,逼他点头,“喜不喜欢?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左正谊眼神闪躲,用“真拿你没办法”的敷衍态度来掩饰自己的羞赧,哼声道,“除了我谁能受得了你啊,你可真烦。”
他不肯再跟纪决在床上黏糊下去了,挣扎着坐起身,却又被纪决从背后搂住了腰。
纪决黏得要命,贴在他脖子上吹热气儿:“哥哥别走,离开你我会死。”
左正谊:“……”
简直是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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