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1)
序 章
一
毕业的时候,我刚满19岁。
就在就在生日那天,傻虫拉着我硬逼着做了个“茄子”的手势,相机卡嚓两声,一副苦瓜脸便永远留在了照片上。
这些,都已经成为了永远。
刚进高中时,看着一群傻B整天把头埋在书堆里找东西时,我随心所欲做着自己都觉得无聊的事情,觉得自己特牛B,然而现在,看着别人拿着XX大学录取通知书邀亲友庆功的时候,那样子真牛B,而我却一个人窝在池塘边扔瓦片打水漂,时不时望着水面发呆,感受上身来,那样子真傻B!
这个时候是夏天。
是的,一切都始于这个该死的夏天。
二
傻虫和我一样,都是落入猎人圈套的老虎。
傻虫其实并不傻,相反,这小子特贼,只不过戴了副眼镜,加上胖墩墩的脸上爬满了青春痘,让人觉得他有点傻。有一次他抓了5只豆叶黄虫子一连吓跑了5个女生,所以我就叫他傻虫,这容易让人一听仿佛就觉得他像一只虫子一样傻。
日子在发霉。
我和傻虫每天奔波于各个同学的庆祝会上,累得够呛,傻虫看着他们满地扔的筷子,满天飞的卫生纸,满嘴塞的食物,满肠灌的酒水,推了推眼镜,说:瞧!撒欢了!
他这两下笑得十分奸诈,原因可能是这些同学从匆忙高中中跳出,即将落入另一个不知名的粪坑。
之于读书,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天才,曾多次尝试无师自通,老爸也曾想将我培养成爱因斯坦二世,三年前我信誓旦旦地说,清化北大,志在必得,哪知三年后呢?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穷志短吧!我在河边沉思了许久,想妈的这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副摸样了,最后发现,以我的智商根本就想不到,于是我在郁闷之中安慰自己,就算上了大学,又能怎样呢?
从此,一年我有366天在郁闷,一天我有25小时在闲混。
傻虫和我一样,挺不服气,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子从口袋里掏出张专科通知书,在我面前扬来扬去,扬得那张纸片像五星红旗似的“呼啦啦”响,并夸夸自语道,老子也要开庆祝,老子也是大学生了!傻虫他妈是个挺富态的女人,谈不上富得流油,不过冒汗是肯定的,所以,傻虫现在的身体也有点趋向于国际化。他妈一听儿子要读书,倒并不惊奇。傻虫兴奋得差点大小便失禁,经常在我面前收身挺腹。从正面看,就像根木桩上裂开了一条口子,乐不合齿,从侧面看,就跟一被挖了内脏的跳水兔差不多。
于是,在他妈的支持下请来了许多大姨妈的二姨爹等等之流,搞得他家喊“干”连天。
那天我喝高了,傻虫也是,他嘴里咕噜噜地冒着白泡从桌上躺到地上,再从地上倚到电杆旁,然后拽着我大呼:
喝!
挨到傍晚,我忍着有些痛的脑袋,坐在檐边看天,傻虫也许是酒醒了一分,挪到我身边来,手里兀自提着一瓶北京二锅头,问我,干啥?
我说,数星星。
傻虫醉乎乎说,星星有啥数头?天都已经黑了,公星星和母星星都已经上床睡觉了,咱还是喝酒去!
我呆了半响,没有反应,心里一直在思考着许多无聊的问题。
比如星星。在科学落后的古代,真不明白古人是怎么把天象观察得那么仔细的。听说哪个朝代有个叫做张衡的老头,竟把二十八星宿看得完完整整,依此还做出了一部浑天仪。不过依我看来看去,也就只有那么几点营火之光在屁颠屁颠地闪个不停。猛然间看到一颗星星从头顶上划过,落得不知去向,我赶紧盯着天空,想看看少了哪颗星,因为据说,天上落下一颗星,纣王诞生了,又一颗星落下了,许仙的儿子许士林诞生了,今天又落下了一颗星星,不知谁又要从娘胎里爬出来。我侧起耳朵倾听周围是否有婴儿的啼哭声,可惜除了傻虫嘴里的呼噜声,一切就都安安静静了。我抖了抖脑袋,自嘲笑道:我他妈有点疯了!
我低下头,颇为自己的幻想而哑笑,可真的发现地上不远处真的躺着一个火红的小点,莫非真是星星落在这里了?
我走近一看,操!不知是谁丫从楼上丢下的半截烟头!
我拍了拍脑袋,觉得特搞笑,就在此时,傻虫嘴里的呼噜声突然变得清晰了:一颗,两颗,三颗。。。
我疑心这小子是诈醉,要不也不会这么条理清楚思路清晰,问道,你丫真能喝,这么多了还认得天上有几颗星星。
此话尚未说完,傻虫已经数到:六颗,七颗,十颗,十七颗。。。转眼间,他便数到了一万七千九百六十五点九九颗星。
我推了他一把,说,你他妈现在高了吧?
傻虫没出声,“扑通“滚在地上,人事不醒。
早上醒来,脑袋兀自疼得像在撞刺猬。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
尽管傻虫一再交代路上小心点,我还是差点出了车祸。究其原因,都归功于一块西瓜皮。我不小心踩在瓜皮上,致使身体不由自主向前滑行了0。5米,然后来了个仰翻90度——那姿势很有点李宁的影子——后来旁边人告诉我的,硬生生摔在地上后,差点被一骑儿童三轮的小女娃给辇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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