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妾之见,这家法必须要让他刻骨铭心才行。臣妾建议,在他正式离去之前,命他每日来皇上这儿领十下藤条,打到他找到合适的大将军人选,离开京城为止。”
萧然认命地闭上眼睛,大嫂,你好厉害。这样的惩罚,还不如一次性痛痛快快打我几百藤条好了……
萧潼思索了一下,回过头来,瞪着跪在地上的萧然:“你自己说,这样的惩罚你服不服?”
萧然抬起眼帘,漆黑的眸子中蒙着一层淡淡的氤氲,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大嫂,又恭敬地低下头去:“臣自知有罪……愿意接受娘娘提议的惩罚。”
听他将称呼从草民改为臣,陆宛柔的唇边露出一丝如愿的笑意,却马上收敛,再对萧潼道:“还有最后一点:虽然这小畜生不肖,但将来他的孩子未必象他。等他的孩子出生,他必须带孩子回来见你,让孩子认祖归宗。”
萧然心中一动,大嫂,你这个……是在为我考虑么?我虽不肖,我的孩子未必不贤。我不能对大哥尽孝,就让我的孩子为我做到吧。
萧潼再次回过头来,瞪着他:“自己说,接不接受?”
“回皇上的话,臣愿接受。”
萧潼一指桌上的兵符帅印,对萧然喝斥道:“拿着它们滚,你在家里养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明日若敢再不上朝,朕扒了你的皮!上完朝便去军营,军中连摆三日庆功宴,你这元帅不出席算怎么回事?在你还没卸任之前,你给朕守着当臣子的规矩!要是敢偷懒懈怠,以国法论罪!”
萧然心头一热,大哥虽然语气严厉,可分明是兄长的语气,不是皇上啊!难道,他仍然承认自己这个兄弟么?眼泪不由自主地涌进眼睛里,连忙低头避开萧潼的目光,低声应道:“是,臣遵旨,臣告退。”
“等一下。”萧潼喝止他,“自己去涂冰玉露,涂完到里面面壁反省,朕乏了,要休息一会儿,等朕醒来你再来领十下藤条回去。”
萧然再次心里一热,大哥,你是怕我顶着肿胀的脸出去难堪么?所以要假意罚我反省?为什么,到现在这个程度,你还要顾着我的脸面?
恭恭敬敬地叩下头去:“是,臣遵旨。”
陆宛柔见萧然捧着兵符帅印走进内室去,脸上慢慢绽开笑容。皇上啊皇上,只要三弟还留在你身边,就算只称呼君臣又如何?你们两人之间本就没有解不开的结,我就不相信你们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三弟这小子就怕你对他冷漠呢,只要你肯罚他,你们之间就仍有希望。三弟,害你受苦了。可是为了让你们兄弟和解,我不得不采取这种笨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太忙了,到现在才更,都没来得及检查,抱歉。。。。
原谅我,皇后的办法不算好办法,可是面对这样冷漠的两兄弟,她别无选择了,只能先留住萧然再说~~~~
第一百二十章 心疼
萧潼慢慢坐起来,看着萧然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内室门口,一双深黑的眼睛慢慢眯起,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是陆宛柔发现他的脸色已没有刚才那样苍白,精神也比刚才好了。不禁诧异地道:“皇上,你不是乏了么?怎么不休息,反倒坐起来了?小心动作太大又撕裂了伤口。”说到这儿心疼地蹙眉道,“皇上真是下得了手,那种鞭子,一鞭下去就皮开肉绽。刚才臣妾看到皇上背上的伤,真是惨不忍睹。”
萧潼看她一眼,目光中有什么东西与平时不一样,陆宛柔悄悄红了脸,皇上他,难得用这种赞许的目光看自己,而且,她似乎从他眼底看到了温柔。会是温柔么?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一个心里只有江山、国事,从无风花雪月的男人,他也会有温柔么?成亲这么多年,真是难得见到啊。
“梓童。”萧潼轻轻唤了一声,唇边勾起笑意,“别担心,朕又不是弱女子,这点小伤根本不碍事。你陪了朕半天了,也去休息吧。朕要将奏折拿到寝宫来,在此处理国事。”
“既然如此,皇上保重,臣妾告退了。”转身正欲离开,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来,“皇上,你身上有伤,今日就别责罚三弟了,万一又牵动伤口……”
“朕自己有数,你不必担心。”萧潼摆手。
批阅完奏折,萧潼感到背上的疼痛好象轻了一些,他慢慢站起来,走到内室门口。却见那个雪白修长的身影没有象往日反省那样笔直地跪在墙角,而是躺在地上,缩成一团,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萧潼愣住,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恼怒还是心疼。这小畜生竟然敢在反省的时候睡着了,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他缓缓走过去,低头看着熟睡中的萧然。那张英俊绝伦的脸略显苍白,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睫毛又长又密,覆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没了睁开眼睛时那种英气逼人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脆弱。剑眉微敛,好象一个忧伤的孩子,在梦中依然有解不开心结。
是太累了么?一千次叩首,爬上龙踞山,在太庙里就昏了过去。醒来又到宫中见自己,一直跪着。死小子,怕是心力交瘁了吧?
虽然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可现在毕竟是初春,这样睡在地上很容易着凉。萧潼想命侍卫进来将他抬到床上去,又怕惊醒了他。于是从龙床上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床被子,过来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用目光勾勒他完美的五官。
想起小时候兄弟俩在一起,他总会忍不住伸手捏捏弟弟那张羊脂白玉般的小脸。而萧然总是睁着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满脸灿烂而乖巧的笑容,令自己的心软得好象泡在温泉里。
想着,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到萧然身边,蹲下去,伸手抚向萧然的脸。就在这时,萧然醒了,睁眼的刹那,他看到萧潼来不及缩回的手,以及眼里来不及收起的怜惜。
可是忽然间,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再看向萧潼时,却看到萧潼一脸的严厉。他怀疑刚才自己看错了,是刚刚醒来时的幻觉。
心中惶然,怎么竟然在受罚的时候睡着了?萧然,你这是怎么了?大哥一定觉得你已经不在乎他的命令了,公然对他表示不敬,你真浑蛋!
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大哥的被子,不禁再次愕然。是大哥为我盖的被子么?大哥怕我着凉?大哥在关心、照顾我?
眼眶有些发热,嘴唇动了动,一声“大哥”涌到唇边又被他咽了回去,恭恭敬敬地跪起来,低头道:“皇上,臣不该在反省时睡着,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跪到床边去,自己褪了裤子。”萧潼轻喝。
“是。”萧然不敢起身,膝行到龙床边,上身趴在床沿上,自己把裤子褪到腿弯。脸贴近龙床,一股淡淡的香味从被褥中透出来,闻着沁人心脾。
一会儿,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萧然连忙摆正姿势,跪得笔直。
“上身趴在床上,臀部抬起来!”萧潼拿藤条拍了拍他的臀部,萧然下意识地身子一抖,回头看了一眼萧潼,见他的唇色仍然有些发白,忽然想到他刚受了鞭刑,不禁心中一凛。萧然啊萧然,你怎么这么粗心!大哥现在的身体怎能对你执行家法?低低地恳求道,“皇上有伤在身,臣请免了责罚,等皇上龙体康复,臣愿翻倍受罚。”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藤条抽下来,萧然猝不及防,几乎失声喊出来。与此同时,他听到身后的萧潼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萧然心中一疼,大哥牵动伤口了?有没有事?要是再用力,会不会撕裂伤口?
想要转过身去看萧潼,又一藤条打下来:“谁许你动的?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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