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明月。
上官弘坐在营地的火堆附近,
冬季寒冷,即使是物资富足的正兵,夜晚也必须有篝火。
他用树枝在地面划起各种方案。
随后又一一否决。
默默巡夜的廖先生偶然瞧见,先是一惊,后是一叹,思索片刻。
找了节断木,也坐到了火堆旁。
看着地面上的各种路线,略微思索就知,这些都不可能。
“将军可是在忧虑此次行军,难以完成?”
廖枚打破了沉默。
“是啊,一马平川,前方就是我上官弘葬身之地!”
“首战即终战,一战见阎王,呵呵。”
上官弘刚毅的脸上自嘲道。
“将军何必忧虑,实在不行,逃了就是,上官铁骑带走,以徐州节度使的能力,有一万种办法保住将军,何须担忧。”
“可这样,弘也就完了,北疆战场,我等了五年,”
“五年!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嘛。”
上官弘的经历,廖枚是知晓的。
他少年就拜入徐州节度使门下,武艺超凡,兵法谋略都算是上上等。
这样的人杰,等了五年才有一次机会。
只是,出门就碰上了这个死局。
廖先生的脸色渐渐落寞。
“兵部为什么会制定这样的援助计划,为什么又是我碰到?”
上官弘渐渐有些醉意,借着酒劲,说胡话。
“酒囊饭袋,窃取高位。”
“我真的不服,廖先生。”
上官弘一拳打碎地上的木桩,发泄心中的怒火。
“洛阳兵部基本纸上谈兵,哪里知道下面烂成什么样了。地方腐败,物资兵源皆是大打折扣。”
廖枚无奈开口,肉食者鄙。
“晋阳大营,就在太原,离此不过千里,难道没有人能知道?这次支援,一万人精锐也不够,更何况是民夫。”
“呵呵!!”
“晋阳节度使早就虎视定襄军久矣,定襄王将军对丁氏的数年拉拢,视而不见。也许他并不希望……甚至……。”
廖先生眉头紧皱,叹息一声道:“哎,其他的廖某也不敢多说。”
上官弘嗤笑一声,不再这些无法改变的事情上纠缠。
“哈哈哈!!!算了,撞上了就是命!”
“实在不行,销毁队伍里的东西,廖主簿,定襄边军得不到,也绝不能便宜了草原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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