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她拿着诊断书走进医院电梯,尽管躯体化症状已经好了许多,诊断结果却没变。纪珍棠挺平静地阅读着病历上的字迹,电梯在三楼停了一下,有人进来,带来一股幽香,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浅香气如雨后的茉莉。纪珍棠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让她想到亭亭净植这个词。
她稍往后退,让出路,却听见对方轻轻浅浅地开口,问了句:“身体好些没?”
纪珍棠愣了愣,有点惊讶地回视过去:“我最近还好,没有心悸问题了。”随后又挺意外地说,“你还记得我呀祝医生。”
祝青萤说:“钟家的老太太过寿,你也去了。”
她愣了下,笑说:“对。”
“你是钟逾白的女朋友吗?”她问得很直接。
纪珍棠被吓一跳,飞快摆手:“不是不是,怎么可能!”
“他很关心你爸爸的情况。”
“为什么?”她更吃惊。
祝青萤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爸爸变好了,你才会变好?”
说完,她眼里露出一点点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我猜的。”
纪珍棠百感交集地看着她,心中想着另一个人。
最后,祝青萤望了眼她的薄薄开衫,说:“天凉了多穿几件衣裳,别总往医院跑了。”
她感动地点头:“好。”
在回落棠阁的路上,纪珍棠看着纸上冰冷的文字,想分享一番闷闷堵堵的心情,又不知道找谁去说。翻开微信,上一回和钟逾白分开时,她终于加到他的微信,不知为何,看着钟逾白这个名字,就有着踏实心安的感觉。
纪珍棠斟酌着,在输入框里打下几个字:好难过,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呀?
悬着指尖,犹豫许久才发出去。
但撤回只需要一秒钟。
人家对她的照顾和好心,是情分,不是本分。
纪珍棠回归现实,将手机揣回衣兜,哈了哈自己冷得发红的指关节。
最后一根稻草是纪心荷。
姑姑看完了她的诊断报告,摆到桌上:“这怎么办?吃药也不管用?”
纪珍棠态度平静,说:“我在努力调节了,最近好转很多,应该是见效的。”
纪心荷叹了声。
“送你四个字:境随心转。一定要调整心态,我从前书念不下去,在流水线的工厂里做生活,什么样的苦头都吃过,实在不理解你们年轻人犯这些情绪疾病,简而言之,想得太多,做得太少。别觉得我太冷漠,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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