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宜嫔彻底黑了脸。
布音珠确实已经嫁过人了,如今夫婿身死,也不过才二十五岁。阿玛见她能以美貌得宠,便私自将姐姐也送进来,招呼都不打一声。
赫舍里氏听着外头乱哄哄的,拾掇妥帖从次稍间出来,笑道:“这般热闹,妹妹们是在讨论什么趣事儿,与本宫也说说。”
佟佳贵妃先前一直没吭声,闻言开口,语气里带了几分好笑:“她们在猜,宜嫔的姐姐进宫,能不能以孀妇的身份得个常在。”
赫舍里的笑容便从脸上消失了。
她环顾一圈,严肃道:“孀妇充入宫中是历来的规矩,你们都是老人应当知晓,还要谨言慎行,免得本宫难做。另外,宜嫔的长姐入宫,已经拟定了贵人的位份,倒是不劳妹妹们费心了。”
郭络罗氏姊妹花,一个嫔位,一个贵人,这可是从未有过的荣宠啊。
一时间,其余嫔位的娘娘都有些吃味起来,便是佟佳贵妃,面上的表情似乎也僵了一瞬。
赫舍里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了几句嫔妃近来的状况,又叮嘱贵妃和宜嫔几个也该早日开花结果,便叫人都散了。
胤礽这个时辰刚起来,打算去布库房围观谙达们“打架”。
小家伙显然还没睡够,打着哈欠看向赫舍里,眼睛都睁不开道:“额凉,保成想带几个汤包给谙达们吃。”
赫舍里温柔地揉揉他的脑壳:“要不要额娘叫人再备一些卷饼?里头裹上炸香的鸡肉,黄瓜丝儿和葱丝儿,抹了酱滋味一绝。”
胤礽立马来神了,鹿眼圆睁,熠熠生辉,使劲儿点着头应是。
钱公公是深知他们小主子脾性的,早早儿备好了食材,做几个卷饼、汤包的不费工夫,临出门前,还特意给食盒下层装上温的花果茶。
胤礽一路奔到布库房,谙达们才被摔打完。
近日,纳兰容若也被康熙派来陪练。他是个好手,谙达们难免也有不敌的时候,胤礽瞧见了,越发崇拜这个好看的侍卫。
这些吃食也多半是为了收买容若才带的。
练完一阵布库,纳兰容若再度被二阿哥投喂了。
他这个月贴了不少膘,连阿玛都看出来了。年轻人到底还是顾忌着外表,只用了一张卷饼便停下来。
胤礽鼓着腮帮子,嘴里的汤包囫囵咽下去,紧张问:“怎么啦,不好吃吗?那我明日换个新花样带来。”
纳兰容若语塞,默默伸手又取了只汤包,再灌一杯茶:“没有,很好吃。”
胤礽这才满意了。
纳兰容若隐约知道,皇上召他入宫是提前为二阿哥培养着,等过两年毓庆宫盖好,约莫就该派去阿哥身边护卫了。
他弯了唇角,倒是很喜欢被人这般关心着。
胤礽不知不觉间收获了一枚追随者的真心,自个儿却单纯为分享了美食乐呵着。他扯着纳兰容若的袖子道:“保成好厉害,如今骑马,已经能叫谙达牵着慢慢小跑了。”
纳兰容若被小家伙的可爱劲儿逗笑了,鼓励道:“再过一两年,二阿哥长大身体更强壮些,便能自己独自跑马了。到时候,皇上行围或许也会带着您。”
想到这个,胤礽便忍不住撅起嘴:“汗阿玛说嫌我太小了,容易有危险。”
容若肃目:“皇上说的没错。”
胤礽气呼呼的:“哼,那保成也嫌阿玛太老了,不给他好吃的!”
容若:“……”
他不敢吭声了,主要是因为布库房外那道明黄的身影。
康熙兜头听见这么几句话,眉梢微挑,气得牙痒。上前用大掌擒住逆子的脑袋幽幽问:“朕还纳闷呢,近日景仁宫的新鲜吃食怎么不往乾清宫送了,合着是兔崽子跟朕耍小性子呢?”
帝王今年不过二十四岁,自然跟“老”不沾边。
因而完全不计较这话,反而觉得保成真性情。
胤礽缩着脑袋回眸,一副干了坏事被抓包的样子,小心撒娇道:“阿玛,阿玛吃汤包和卷饼。”
康熙瞄一眼吃剩的食盒,使劲搓了搓儿子的脑袋,笑骂:“兔崽子,也就你敢使唤朕吃剩的!”
谙达们跪在地上,见皇上一点没生气,心里头震惊又高兴,默默将二阿哥的份量再往上提了提。相较之下,纳兰容若则见怪不怪了。
“过两三年,朕要去塞外建木兰围场,那里虎豹鹿獐多得很,山川林草也更美,一定带着保成去。”康熙主动哄得胤礽开心了,又问,“伊哈娜和乌尔衮呢,怎么今日不过来?”
胤礽毫不犹豫卖人:“二姐姐说不喜欢布库,叫上乌尔衮跑马去了。乌尔衮可听二姐姐的话呢,如今,教得她蒙文好多啦!”
康熙意外地挑了挑眉,想起乌尔衮的身份,巴林部将来多半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便也默认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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