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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柏晧便笑,说:“就是要在人多的地方,不然换个幽静的,你把我钱包抢了,也没人看见啊。”
岳明山无语,满脸黑线,说:“我不抢你钱包,”他指了指前方,说:“这是路门,正对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我要不把你送回来,警察第一个就会查我这辆车。现在放心了?上来。”
舒柏晧上了车,岳明山示意司机开车。司机大概开了一个钟头,经过几个路口,又爬了几个坡,周围的景物渐渐幽静,最后到达了一个环境优美的度假酒店。
酒店大堂的服务生和大堂经理都认识岳明山,岳明山一出现,纷纷向他鞠躬致意。
岳明山带着书舒柏晧上了三楼,转过一个拐角,然后敲开走廊尽头最后一扇门。
来给他们开门的是周天宇。
几个月不见,周天宇气色差了好多。以前周天宇虽然脸上总有放纵过度的倦色,但还有点生气,现在整个的人都颓然下去了,尤其是眼睛,凹陷成两圈阴影。他穿着从超市买的套头衫,水洗牛仔裤,下巴上有一圈冒尖的青色胡须。
跑路的时候再怎么狼狈,光周天宇随身带的那块手表,也能卖掉换几十万,加之他在香港还有账户,里面也有不少钱,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这地步。
但周天宇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即便跑路,依然保持着以前的消费习惯,出入高档餐厅,给混血女模送名牌包包。
于是,当温博凉找到他在香港的账户后,他立刻弹尽粮绝。卡里的钱动用不了,香港的警方也开始根据卡上消费摸查他的活动范围。他实在没有办法,于是向岳明山亮出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
“进去。”岳明山低声对舒柏晧说。
舒柏晧跟在岳明山的身后走了进去。酒店房间内部装潢高端华丽,落地玻璃窗,欧式复古风格的水晶吊灯。
舒柏晧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然后突然听到岳明山说,“大哥,人来了。”
舒柏晧抬头一看,在大厅红色镶黄铜沙发上,一个和岳明山长像五分相似的男人正在抽雪茄,舒柏晧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人是岳明山的大哥,岳耀川。
岳耀川抬了抬眼皮,他的左眼眼皮有些无力,让这只眼睛看上去像一个倒着的三角。他看舒柏晧一眼,往玻璃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弹下烟灰,说:“就是他吗?”
“是的大哥,”岳明山邀功似的说道:“他就是温博凉的秘书,他们是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岳耀川眯了眯眼。岳明山这么一说,岳耀川也想起来了,温博凉以前身边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
岳耀川再次打量了舒柏晧一眼。舒柏晧看上去很正直,他的面相端正,眼神纯净,说白了,这是一个好人,而好人是做不出在背后捅老友一刀这种事。
岳耀川说:“大学同学能到现在还在一起,那关系应该非常好,”他斜过眼去,看了岳明山一眼,说:“你确定。
岳明山立刻说:“我确定。他们现在已经掰了,舒秘书已经开始跟别家接触,马上就要跳槽了。”
舒柏晧不知道岳明山是怎么知道这些细节,但他从他们支言片语的对话中听出一些意思。
他这个时间点从温博凉家里搬了出来,然后和那个互联网公司有了联系,这些表象让岳明山他们误以为自己和温博凉已经闹掰了。
岳耀川很谨慎,说:“怎么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反水?”
“为什么不?”周天宇说,“你也看到温博凉是怎么对‘老朋友’的。”
周天宇愤愤不平,说:“我跟温博凉干了这么多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投钱给他,现在我就犯了这么一点小错误,他这么对我…
岳耀川没理周天宇,而是看向舒柏晧,他将手里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灭,说:“舒先生,我跟你说白了,博远科技这条船要沉了。我们现在手里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如果你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应该要做好自己的打算……”
他顿了顿,说:“你还很年轻,还没结婚吧……”
舒柏晧说:“没有。”
岳耀川点点头,说:“那更要为自己做打算……”
“是的,”舒柏晧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他说:“我早看温博凉不顺眼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他居然都不让我入股;明知道我穷,没地方住,在他家里住了那么几天,就管我要房租。对自己的朋友这么计较,做起生意却不想赚钱了,真是好笑了,跟着他干一点前途也没有,还不如我自己单干。”
岳明山完全买了舒柏晧的账,他立刻跟岳耀川说:“大哥,温博凉现在不是不在国内?现在只有舒柏晧有进他办公室的权限……”
自从发生了上一次商业机密被盗事件后,温博凉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他将整个公司的安保系统全部升级,修复了bug和补丁,万能卡全部失效,进出他的办公室只能通过指纹,而指纹录入温博凉只录了他和舒柏晧的。
“是这样的吗?”岳耀川问舒柏晧。
舒柏晧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知道这么多公司内部机密,公司内部应该还有内奸没抓到。
舒柏晧点点头,说:“是的,我给他做秘书,有时候要帮他取些文件。”
岳耀川将烟叼在嘴边,眯了眯眼睛,也知道有没有信服,他向岳明山比了一个手势。
岳明山立刻会意,他拿出一只箱子放在茶几上,将盖子打开,里面全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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