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璧就是已逝福慧长公主之女这事,在朝野乃至后宫炸开了。
皇上已经查明了真相,当年徐福技的二弟媳妇李氏,眼红徐沉璧一出生得封郡主好不风光,就起了心思,谋划了几年把徐沉璧拐到了千里之外,想让自己女儿取而代之,也就是现在的温露县主。
李氏和温露县主的确风光了几年,福慧长公主思女成疾,常常把温露县主带在身边,与亲女一般无二,又为温露县主请了封诰,还亲自说与武安侯世子定亲。
可惜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那拐子一次醉酒不小心说漏嘴了,徐福技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女儿,满京城的发布悬赏告示;正好一个做布匹生意的商人去江南办事,偶然间听到了拐子的谈话,这才有现在的局面。
至于为什么成了江南知县嫡女,也是那知县夫人心善,满府里嫡子庶子一大堆,硬是没有一个女儿。
本来已经死心了,偶然间在大街上遇见了正被拐子拉着的徐沉璧,又见那拐子虐打徐沉璧,当即就威胁说要把那拐子送去衙门,那拐子也是做贼心虚,见这个夫人穿着不凡,生怕事情败露转头就溜。知县夫人见这才收养了徐沉璧,又好巧不巧的知县老爷姓徐。
徐沉璧对这件事表示非常淡定,现在怀孕是最忌情绪大起大落的,和徐福技相认时就哭过了,所以现在情绪也还算平稳。
而且小时候的事她也记得不大清楚了,父亲和母亲没有亏待过自己半分,要不是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自然是不会入宫大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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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请安之后,太后就召了徐沉璧去寿安宫说话,今天兄嫂进宫给太后请安,召她也是为了叙旧。徐沉璧先回了新雨轩,换了一件淡蓝色的斜襟短袄,下面配了一条橘黄色的织金马面裙,就出发去了寿安宫。
徐思墨这里也进了宫门,一想到等会能见到妹妹,也是忍不住哽咽了,母亲临死前嘴里还念着妹妹的名字,这十几年来自己也在自责中度过。
要是当初那个灯会自己和妹妹一起,说不定母亲就不会早逝,妹妹也能平平安安的长大。现在竟然沦落给皇上做妾,要是没走散,皇后的位子也不一定是现在的皇后。
总之徐思墨的心里五味杂陈,毕竟那时他已经快九岁了。
正寒暄着,绿琴禀报说文定公和文定公夫人带着世子请安来了。
“臣(臣妇)请太后娘娘安,请徐贵嫔娘娘安。”只见夫妇两人牵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徐沉璧顿时两眼放光,软软的包子脸真的好想rua。
太后笑呵呵的:“快免礼,沉璧,这是你兄长和嫂嫂。”
徐沉璧也俯身行了一礼:“给兄长、嫂嫂请安。”
“娘娘不必多礼,这是你侄儿冬冬。冬冬这是姑姑,快给姑姑见礼。”徐思墨很懂分寸,心里有千般情绪都压了下来,毕竟现在木已成舟了。
小世子经常听父亲说起小时候走丢的小姑姑,这会儿一点也不怕生,一口一个姑姑叫着,很讨人喜欢。他和妻子也是分寸拿捏的很好,既不让人感觉疏离,也不会过于压抑。
一家子用了午膳,太后让文定公带着世子去乾清宫请安,夫人顾氏则是拉着徐沉璧到隔间说私房话:“贵嫔娘娘,当初你虽然走失了,不过母亲还是盼着你有一天能回来,给你留了一份嫁妆,铺子和庄子我都派人打理着,每年的出息、封地的收成还有母亲给你留的私房都在这个紫檀木匣子里,今天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这也是应该的,不过徐沉璧还是很感激嫂嫂,毕竟不是天底下的嫂嫂都这么大公无私。
“嫂嫂掌家多年也是辛苦,还要为我操劳上下打点,我心里受之有愧,不知怎么报答。嫂嫂也别叫我贵嫔了,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
顾氏看出徐沉璧有亲近的意思,就没再客气:“那我私底下还是叫妹妹的小名吧,那是母亲取的叫念念。”
“你还有一个小侄女依依如今只有两岁,太小了我就没带她进宫来,等年纪大点懂规矩了我再带她来给你请安。”
“这是应该的,小孩子就该在家无忧无虑的玩耍,我晚点见也使得。”
“如今父亲总是为你的事伤怀,毕竟你的婚事…要是当初你没走散如今也不至于。”
“嫂嫂,我如今处在深宫无法回府上侍奉在父亲身侧,还请兄长多多宽慰父亲不要再为我如今伤怀,至少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相认了,这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姑嫂俩又寒暄了好一阵,墨画靠着窗户低声道:“娘娘,夫人,国公爷带着世子来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徐沉璧一向有睡午觉的习惯,也不好多聊,毕竟外臣不好长时间待在内宫,和兄嫂告别之后就往新雨轩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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