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柔领着柳绿走到六角亭时被沈沁心唤住了,“三妹妹,过来坐会。”
沈沁柔手指了下自己,暗想自己最近没什么地方惹到她二姐姐啊,怎么就被她点名儿了呢,她可不会天真到认为她二姐姐是为了和她一叙姐妹情谊。
春初暮霭稀薄,圃中花草都冒出了嫩芽,生气勃勃。
“三妹妹请坐吧。”
沈沁柔道谢后依言坐下。
亭子已被人打扫过,亭中还过熏香,鼻尖还能嗅到淡淡的茉莉香气。
石桌石凳上都铺了锦垫,坐下倒也不冷。
沈沁心向一畔的朝露一点头。
朝露就前行一步,往石桌上铺了一片竹帘与厚毡布,又铺了素白宣纸,摆好了笔墨砚台。
“这是?”沈沁柔眼往桌上一扫,看向沈沁心。
沈沁心微微笑着说:“听苏先生说三妹妹书法大有长进,我一时技痒,想与三妹妹切磋切磋。”
沈沁柔笑,那不是埋汰自己么。
谁不知道沈家二小姐能书会画,沈家三小姐只个面皮草包。
“就由我先献丑了。”沈沁心也不等沈沁柔说拒绝或同意,直接提笔在宣纸上提字。
只一瞬,她就全神贯注笔墨之间,下笔有神。
“梅香。”沈沁柔看着她在纸上写下梅香二字,用的是她曾说过不大会的梅花篆。
梅花篆形似梅花,一看似字,再看又似花,并不好学,也不易写,且看这纸上梅香二字笔法娴熟,一点不像半道突学之人所写。
“三姐姐的字写的真好。”沈沁柔衷心夸赞。
朝露待纸上墨干,将其卷起,又重新铺了一张白纸。
沈沁心伸手作请。
沈沁柔无奈,只能执笔提上梅香二字。
她没忘记答应苏先生的事,下笔的时候已用隶书,并未用平常的写法。隶书厚重,她并未常练,这一冒然提上,竟是惨不忍睹。
沈沁心看了,面色严肃,“三妹妹是看不起姐姐还是如何,写的如此不专心。”
沈沁柔直呼冤枉,又刷刷的下笔,结果笔下的字比起第一遍所写的好上了许多,但还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丑字。
沈沁心不信,“你字写成这样居然还能得苏先生夸奖?”
沈沁柔辩称,“或许我以前写的比这还丑吧,这是隶书啊,我楷书练了许久,楷书写的稍微好些。”
朝露倒是从几张碎纸屑上看过几个小楷字,只是那字都被墨糊了团,恍眼瞧着,依稀似要比眼前的字好些。
沈沁柔平时就相当于一个隐形的存在,她字写的好不好,沈沁心哪有空去关心那些,一时也不知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一想苏先生奇怪的性子,怕是反讽也说不定,要不然字写的真正好,哪会怕人瞧见呢。这一想通,沈沁心遂笑了,“我看三妹妹这字尚需长久苦练,待到三妹妹字成那日,我再寻三妹妹切磋指教吧。”
面对眼前豁然开朗的人,沈沁柔只能是无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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