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感应到了白翛然的心痛,某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戚无尘似乎清醒了一刻,他一把将白翛然抱进怀里,翻了个身,重重吻住了他的唇。
一直被神志不清的戚无尘粗暴的对待,突然感受到了他的深情,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间,白翛然的眼泪依旧流得更凶。
“无尘!无尘!”
他在心里不断的喊。
白翛然被戚无尘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呼唤是无声的,然而戚无尘的动作却在白翛然那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心声中渐渐缓和了下来。他好像是他听到了白翛然的呼唤——
“无尘,你到底怎么了?”白翛然闭着眼睛,被戚无尘抱着一点点走到了一处温泉里。
泉水没过了两人的腰,温热的触感缓解了白翛然从骨缝中钻出的酸痛,但很快,疲惫如深渊袭来,似乎瞬间就能将他吞没,他依旧觉得自己下一刻即将散架,戚无尘太过凶猛,似乎要将他拆了……
很快泉水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白翛然一瞬间只觉自己成了一朵浮萍,根本禁不住暴雨的连续浇灌和拍打,再来几下,他可能就碎了!
在无助的摇摆中,白翛然的泪水再次倾绝而出,他用已经哑掉的嗓子,哀求道:“求你,停、停下!”
那个瞬间,戚无尘的动作真的有所迟缓,然而,很快暴雨再度倾盆,只砸得白翛然神魂颠倒,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山洞里因有发光的钟乳石,光线一直未变。而此时的山洞口,却已是夜幕降临,预示着这一天很快就要结束了。就连赫连舒云和连华城都觉得,洞里的那两人过了今日应该就差不多了,却没想到,第二日太阳升起后,戚无尘抱着白翛然还在继续……
赫连舒云很担心两个人体力耗尽,猝死马上,然而当他拎着一包食物进去时,却被一阵风给直接吹了出来,这显然是洞里的人不希望别人打扰他们。
那风来得蹊跷,但赫连舒云却知道那应该是y蛊的蛊气,这蛊虫在戚无尘体内,经过了这几天和白翛然的纠缠,竟然已经练出了蛊气,这样下去,也不知是好是坏……
赫连舒云忧心忡忡地回到洞口。
连华城看了眼外面渐小的雨势,道:“雨若停了,白家的人凭借蛊气很快就能追踪至此,你得想个法子,把那蛊虫制住!咱们一人带一个人,尽快离开!”
赫连舒云正要说话,突然洞内传来白翛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啊——不要——”他的声音发着抖,颤得十分明显,然而尾音上翘,又绵又长,勾魂夺魄令人心惊。
赫连舒云起身准备再度进去,却被连华城一把按住。
“别去!”连华城说,“这回应该是到了关键处,你去了万一打断,重来岂不是要再受一遍苦?”
赫连舒云皱眉看着洞内,最终叹了口气又坐下。
然而这一等,就又过去两天。
这次不但赫连舒云,就算连华城也察觉出了不对。
外面的雨已经转成了绵绵细雨,连华城也怕错过最佳逃走时机,和赫连舒云一商量,便决定不等了,两人双双起身往洞里走去——
洞内数个大小不一的温泉池围着的一块空地上,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相拥着昏迷。赫连舒云按照与连华城的约定将戚无尘扶了起来,而连华城则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白翛然身上,之后他想要把人抱起来,却发现抱不动?!
原来,白翛然就算昏迷也不忘紧紧抓住戚无尘的手,而戚无尘一条手臂也紧紧扣在白翛然的腰上。
连华城与赫连舒云对视一眼,将白翛然抓着戚无尘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将戚无尘扣在白翛然腰上的手一点点抠下来,而后,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
连华城皱眉,缓缓掀开了盖在白翛然腹部的袍子。
赫连舒云仅看了一眼,就吓得倒退了一步,他边摇头边喃喃道:“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什么?”连华城追问:“为什么会鼓成这样?”
赫连舒云没有回答他,而是小心翼翼地隔着袍子碰触白翛然的小腹,他轻轻按压,每一下,地面都有液体淌过,他便松了一口气,对连华城道:“没事,等他醒了好好洗个热水澡吧。”
“那y蛊呢?”连华城问。
赫连舒云给两人都号过脉后,摇了摇头:“没在他们体内了,不知去向。”
他说完,便背起戚无尘走出了山洞。
连华城心里算计着跑路的时间,为了节约时间,他先小心地将白翛然放进温泉里,简单清洗,又将人抱出来,用袍子将白翛然裹得严严实实,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出这个山洞。
他沿着山间小路往后山走。大概一个时辰,他到了一间晒着兽皮的猎户家。院子里有三间茅屋,没有人。他直接进屋,找了一套女子的衣物给白翛然换上,自己也换了一套男子服。院子里有早就准备好的一辆马车,虽然陈旧,但是能用。
连华城将细软和兽皮全部收好塞进马车,那兽皮被雨淋了这些天味道不是很好闻,可他也顾上那么多了。将白翛然往马车里一放,便匆匆忙忙上了路。
第64章双行有根(二)
山洞里,时光流逝如水无痕。山洞外,整个京城的百姓都为运河工程殉职的工匠们忧心忡忡。尤其是前不久刚经历兵马司严查出行,紧接着又来一轮挨家挨户盘查搜索,许多不明就里的百姓还以为京城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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