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让她心里高兴,为的是她,不是为你自己。倘若她想
嫁给郑公子,你就该千方百计的助她完成心愿。倘若有人要
害郑公子,你为了心上人,就该全力保护郑公子,纵然送了
自己性命,那也无伤大雅啊。”
韦小宝摇头道:“这个可有伤大雅之至。赔本生意,兄弟
是不干的。胡大哥,兄弟对你十分佩服,很想拜你为师。不
是学你的刀法,而是学你对陈圆圆的一片痴情。这门功夫,兄
弟可跟你差得远了。”
胡逸之大是高兴,说道:“拜师是不必,咱哥儿俩切磋互
勉,倒也不妨。”
吴六奇和马超兴对任何女子都不瞧在眼里,心想美貌女
子,窑子里有的是,只要白花花的银子搬出去,要多少就有
多少,看来这两个家伙都是失心疯了。
胡韦二人一老一少,却越谈越觉情投意合,真有相见恨
晚之感。其实韦小宝是要娶阿珂为妻,那是下定决心,排除
万难,苦缠到底,和胡逸之的一片痴心完全不同,不过一个
对陈圆圆一往情深,一个对陈圆圆之女志在必得,立心虽有
高下之别,其中却也有共通之处。何况胡逸之将这番深情在
心中藏了二十三年,从未向人一吐,此刻得能尽情倾诉,居
然还有人在旁大为赞叹,击节不已,心中的痛快无可言喻。
马超兴见胡韦二人谈得投机,不便打断二人的兴致,初
时还听上几句,后来越听越不入耳,和吴六奇二人暗皱眉头,
均想:“韦香主是小孩子,不明事理,那也罢了。你胡逸之却
为老不尊,教坏了少年人。”不由得起了几分鄙视之意。
胡逸之忽道:“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世上最难得的是
知心人。常言道得好,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胡某人当年相
识遍天下,知心无一人,今日有缘跟你相见,咱俩结为兄弟
如何?”韦小宝大喜,说道:“那好极了。”忽然踌躇道:“只
怕有一件事不妥。”胡逸之问道:“甚么事?”韦小宝道:“如
果将来你我各如所愿,你娶了陈圆圆,我娶了阿珂,你变成
我的丈人老头儿了。兄弟相称,可不大对头。”
吴六奇和马超兴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胡逸之怫然变色,愠道:“唉,你总是不明白我对陈姑娘
的情意。我这一生一世,决计不会伸一根手指头儿碰到她一
片衣角,若有虚言,便如此桌。”说着左手一伸,喀的一声,
抓下舟中小几的一角,双手一搓,便成木屑,纷纷而落。吴
六奇赞道:“好功夫!”胡逸之向他白了一眼,心道:“武功算
得甚么?我这番深情,那才难得。可见你不是我的知己。”
韦小宝没本事学他这般抓木成粉,拔出匕首,轻轻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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