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可不好办。”韦小宝回头看去,微微一怔,原来坐着的那
人,便是先前在道上拉住了他坐骑的汉子,自己曾骂过他几
句的。
那汉子站起身来还礼,说道:“茅兄身上早负了伤,仍是
激于义愤,痛斥汉奸,令人好生相敬。”茅十八笑道:“我生
平第一个痛恨之人,便是大汉奸吴三桂,只可惜这恶贼远在
云南,没法找他晦气,今日打了他手下的小汉奸,当真痛快。
请教阁下尊姓大名。”那汉子道:“此处人多,说来不便。茅
兄,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去扶桌边的一个女
客。那女客始终低下了头,瞧不见她脸容。
茅十八怫然道:“你姓名也不肯说,太也瞧不起人啦。”那
人并不答理,扶着那女客走了出去,经过茅十八身畔时,轻
轻说了一句话。
茅十八全身一震,立时脸现恭谨之色,躬身说道:“是,
是。茅十八今日见到英雄,实是……实是三生有幸。”
那人竟不答话,扶着那女客出了店门,上车乘马而去。
韦小宝见茅十八神情前倨后恭,甚觉诧异,问道:“这小
子是什么来头?瞧你吓得这个样子。”茅十八道:“什么小子
不小子的?你嘴里放干净些。”眼见饭店中的老板与店伴探头
探脑,店堂中一塌胡涂,满地鲜血,说道:“走罢!”扶着桌
子走到门边,拿起一根门闩撑地,走到店门外,从店外马桩
子上解开马缰,说道:“你扳住马鞍,左脚先踏马镫子,然后
上马……对了,就是这样。”韦小宝道:“我本来会骑马的,好
久不骑,这就忘了。哪有什么希奇?”
茅十八一笑,跃上另一匹马,左手牵着韦小宝坐骑的缰
绳,纵马北行,说道:“我身上有伤,遇上了魔爪对付不了。
咱们不能再走官道,须得找个隐僻所在,养好了伤再说。”
韦小宝道:“刚才那人武功倒也了得,一根根竹筷掷了出
去,便将人打走。茅大哥,我瞧你是及不上他了。”茅十八道:
“那自然。他是云南沐王府中的英雄,岂有不了得的?”韦小
宝道:“他是云南沐王府的吗?我还道是天地会中那个什么陈
总舵主呢,瞧你吓得这副德性。”茅十八怒道:“我吓什么了?
小鬼头胡说八道。我是尊敬沐王府,对他自当客气三分。”韦
小宝道:“人家可没对你客气哪!你问他尊姓大名,他理也不
理,只说‘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茅十八道:“他后来
不是跟我说了吗?否则的话,我怎知他是沐王府的?”韦小宝
问道:“他在你耳朵边说了句什么话?”茅十八道:“他说:
‘在下是云南沐王府的,姓白。’”韦小宝道:“嗯,姓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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