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度凝固,齐泽面向姜晗,冷淡道:“你身为王妃,本应为后院女子做出正确的表率,可你呢,先前不但私自出府去那烟花之地,现在还妄图带她们一起,你的行为可有一点大家女子的风范,三从四德你可知晓?你这个样子担当得起王妃一位吗?”
齐泽的质问掷地有声,好似姜晗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担当不起王妃一位。
姜晗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一副受了屈辱后自责后悔的模样,心中早已把齐泽骂了千百遍。
柳书微看着姜晗这般模样,心中着实不忍,她抬了抬眼,缓缓出声道:“王爷,王妃她……”
话没说完,齐泽便转头看向了她,不同于对姜晗的冷漠,齐泽面上的表情既痛心又失望:“微微,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温柔又知分寸的,可现在,你看看你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女人样?你真是……令我失望。”
柳书微微微愣住,一双眸子中满是错愕,似乎没有想到往日那个温柔待她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垂下眸子,指节紧紧捏住衣裳,还是说,她这样做真的是错的?她不应该和她们一起胡闹?
他对自己失望了,柳书微心情有些复杂,对齐泽说的话,她表现得没有她想的那般惶恐,可也没那般淡然。
齐泽却是没管这些,挨个将人训了一番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道:“既然如此,那么从今日起一直到花会开始,你们便不要出去了,三个月内食禄减半,往后出门也必须经由我同意。”
说完,他又看向顾含蕴三人,道:“既然你们如此喜欢与王妃待在一起,那么从明日起你们也搬出王府,到这来和王妃一起思过。”
齐泽瞥了一眼鸦雀无声的几人,再度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而他走后,院子外便多出了不少人,应当是用来看管几人的。
齐泽走远后,院子内的气氛依旧低沉,顾含蕴见状调解气氛道:“嗐,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啊,至少日后我们都可以同吃同住了,多好啊。”
常千娇与顾含蕴对视了一眼,顾含蕴悄咪咪用眼神往姜晗那边看了一眼,示意常千娇去安慰。
常千娇轻咳一声,道:“是啊是啊,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妃,您也别难过了,王爷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总归在我们心中您是最好的王妃。”
郁微绾蹙着的眉缓缓舒展一些,也软着语气安慰她:“王妃,我一向是个悲观的性子,自从来了王府以后更是整日郁郁寡欢,但是因为您,我现在每一日都过得很开心,能遇到诸位姐妹是我的福分,所以,在我心中,您便是最好的王妃。”
顾含蕴也跟着“是呀是呀”,同时伸出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柳书微,示意她也说两句话。
柳书微只能看见姜晗低着的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总有种感觉,现在的王妃应当不是在难过。
她试探着去拉姜晗的手,姜晗微微抬起了头,表情却不像她想的那般淡定,柳书微眸子微动,难不成王妃真的难过了?
就在几人担心姜晗被打击时,姜晗苦着脸开口道:“王爷说,食禄减半,那岂不是说,往后三个月我们的月俸只能拿到以往的一半了?”
柳书微:“……”
“噗嗤”柳书微笑出了声,她就说王妃怎的会因为王爷的话难过,果不其然,王妃难过的点根本不是王爷的话,而是花不了王爷的钱。
“王妃”见众人看过来,柳书微收敛了笑意,却依旧眉眼弯弯看向姜晗道:“您忘了,我们日后出门都要经过王爷的同意,这银子怕是花不出去了。”
姜晗这下真的悲伤了,不是因为花不了男主的银子,而是因为出门要经过同意,她悲伤地摸出一壶酒,道:“怎会如此?我们没有自由了。”
姜晗难过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笑,可郁微绾却笑不出来,不知是不是姜晗的话引起了她的回忆,她坐在桌子前,勾来姜晗的酒壶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我们女子本来便是没有自由的,少年时被父母要求读书认字学礼,成年后被要求学习三从四德学习侍奉丈夫,有了子女后背要求教养子女侍奉公婆,终其一生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只是被迫地做出一个又一个选择,无论我们愿不愿意。”
郁微绾的话让原本还觉得有些好笑的人也慢慢惆怅了起来。
顾含蕴道:“其实我小时候最爱的是舞刀弄剑这些事,可是我的母亲说,女儿家就该学习琴棋书画女工女红,这些舞刀弄剑的事不该是我们女子学的,我听了她的话,后来及笄后,母亲便急着为我寻亲事,再后来,父亲让我嫁给王爷,我没有反抗的资本,便只好过来了。”
常千娇也陷入了沉思,道:“我的生活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了,从小父母疼爱,想要什么都能得到,那时候我很天真,以为日后可以寻一个自己倾心的男子结婚,可后来嫁给了王爷,我便也失去了自由,每日被困在王府后院那点地方,出入都需与王爷禀报,王爷又时常忙碌不回府……”
听得几人的话,姜晗也陷入了回忆,似乎从古至今女子的命运都不由己,无论是王宫贵胄还是平民子女,她们的一生自成婚开始,便能一眼看到头。若是夫君是个温和的,那还好一些,若是碰见一些极品,那日子跟地狱倒是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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