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很久都没回,下铺张子月两只手抓住靳则思床沿,然后把脑袋伸上来,看着她,问:“则思,你真不去啊?”
靳则思摇头。
旁边有人搭话,是刷了牙回来正弄头发的刘影虹。
“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去。”
张子月点头:“也是。”
刘影虹整理完头发,边走向自己的床,边说:“所以啊,刘洋让我来叫上她一起的时候我就直接说了,她不可能会去的,刘洋说不问一下怎么知道,我说她的性格我最了解了,说了不会去就肯定不会去的,刘洋就说了个‘哦’。”
靳则思还是面无表情,张子月笑了声,说:“你说刘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靳则思没有回答,倒是刘影虹也笑了,说得很暧昧:“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问。”
然后加上宿舍里其他旁听的几个人,都暧昧地笑了。
靳则思看了她们一眼,不作声,又低下头来,嘴角轻轻扬了一下,带着嘲意。瞬间那个笑又隐了下去。
晴天。
早上室友们叽叽喳喳收拾了一番,终于出门去了。靳则思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看了时间,七点五十,想了一下,他们好像是先在校门口集中,然后七点半出发的吧。那么现在,应该已经在车上了。
她坐起来,发现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是妈妈的。
“嗯,玩得开心点。”
她垂眸,想;玩得开心点啊?那好吧。
洗漱后在湖心亭里坐了很久,周围被太阳晒得越来越热,她受不了,起身往教室走去,路过办公室时刚好物理老师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叫了她一声。
“你们班今天不是组织去爬山吗,你怎么没去啊?”
物理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很爱笑,为人也和善,很受学生敬仰,靳则思平时很受她关照,自然也很喜欢她。
靳则思停下来,拢了拢头发,笑了笑,说:“怕热,不想动。”
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平时就是锻炼太少了,动不动就喊热,快考试了,要多动动知道吗?”
靳则思乖巧地点头:“嗯。”
回到教室刚坐下,发现后面有响动,她愣了一下。
不是所有人都去爬山了吗,怎么还会有人?
她回头,发现官晋澜坐在座位上,在一堆书后面,左手撑着脸,正看着她。她怔了一秒,没说话,回过头去。
她并不十分喜欢官晋澜这个人,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骄傲。
没错,他就是骄傲,并且骄傲得很直白。她曾经听到有同学拿了题目去请教他,他什么都没做,就说了一句:那么简单的题目都不懂,多看看书吧。很不可一世的语气。
后来那个同学真的什么也没说,回去翻书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跟他走得那么近。在她看来,官晋澜完全就是一个被老师和同学宠坏了的孩子,成绩好,家世好,相貌好,什么都顺风顺水,于是他也顺风顺水地变得有些不可一世。
靳则思想,如果他没有了那些光环,他该怎么办。
可是没有可能啊,即使他家能一夜破产,他被老师同学讨厌了,他的脑袋还是很好用的,至少跟她这种日夜苦读的人比,是绝对占优势的。
她拿出新买的杂志,翻开,第一页就是杨澜的文章。
关于那个“最美的时候”的问题。
杨澜说,美丽的极致是忘却自己的那一刻。
她不懂,连自己都忘却了,还有什么美丽可言呢?
她听到官晋澜在后面接电话,用一种很温和很宠溺的语气说,好了,我下周一定陪你,这周班里不是组织爬山嘛,脱不开身。
靳则思想,撒谎果然是不需要打草稿的。
接着又听到他说,乖了,我手机快没电了,先这样了啊,拜。然后是手机放回桌面发出的轻微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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