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3部分（第1页）

“你倒少有喝酒，昨晚还算得踏实吧！呵呵，妈这已经是第三担了，你爸也去割西边水库的鱼草了！今年在你三伯家借了几千块草鱼苗！这光水库那边每天至少就得吃七担这么大的草，我这边少些，只要四担就够了！你是没有看到啊，这塘面是上鱼花粪都是一层一层，半年不到啊，都足有五斤多一条了！看来你大学的学费有着落了！”眼前这朴实勤劳的妇女正是聂诩口中的母亲，看上去足有四十好几的样子，乡里虽然提倡晚婚晚育，但生下聂诩那年，唐花才十八！

听着母亲的话，聂诩眼中顿时已经有些泪花在打转悠了！不过转身强忍泪水，借口帮母亲端口茶便直进入了屋内，同时小心地翻起身上的衣服拭了拭，便端起一大杯茶递上了母亲。

“嗯！你姨家的茶就是好喝啊！今年再去要点来！！”唐花一口气便干了半杯，然后拭了拭汗水高兴地道，将茶杯递给儿子后，便又挑起近百斤的草准备离开。

“妈！今天你做早饭，我来割剩下的草吧！”聂诩虽然已经拭去泪水，但却仍然有些闪烁地看着明显有些疲劳的母亲道。

“不了！你看你读书也辛苦，难得回来一趟！再说伤刚好，多养着点！听说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吧！进屋看看书吧！早餐妈回来再弄吧！！”母亲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挑着重担，却仍然飞快地走在泥路上，聂诩的家前是一条三、四米宽的泥路，再边上就是一口十来亩地的塘！这口塘正是家里所有的资金来源，组上另外还有一口水库，足有百来亩的，今年轮到他家养了，父亲正是在那边忙。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聂诩再也难忍心中的情绪，泪水沿着黝黑但稚嫩的脸颊往下流着。直到母亲消失在早晨的雾气中，才转身到屋内，小屋不大，不过两间土砖寝室和一堂屋，另外边上还有一个柴房加一个养鸡鸭的杂房及两间大的养猪间。

聂诩进屋不久，里面便起了袅袅炊烟！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如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炊烟上升的同时，一阵朗朗上口的读书声也响了起来。

远处的山间已经出现了不少身影，聂诩的家乡正是有着鱼米之乡称的湘中——娄底。

“老树啊！怎么这么勤快！不过这水库也确实蛮累人的！”一个黝黑的中年男子挑着一担屎，正朝山间走去，一旁同样黝黑的一中年男子则挑着庞大的一担草，飞快地走在田间小道上。

“不勤快不行啊！你看库里的鱼都在喊了！！哈哈！”这挑着一大担草的中年男子，正叫聂树，今天天还没有亮，便已经出来割草了！就肩膀上这担草，直是割了半个小时，足足有一百五十斤重！

“今年小诩这孩子就要上大学了！你家是有一把大屎尿要担！”黝黑的中年男子挑着大粪，直往山上走去，声音越来越小地传来，同时还间杂着不少回音。

“是啊！老树家今年恐怕要出个状元喽！！小诩这孩子也勤奋，刚刚我经过他家时，早就已经开始作饭读书了！我家这懒小子要是有这么听话，我就算累死喽，也是值的啊！！”一旁另外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男子似嫉妒似赞叹地笑呵呵看着聂树道。

“你们家小燕也不错啊！听说在一中也是前几名呢！”聂树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回道。要知道聂诩一直都没有让他两口子失望过，五岁开蒙以来，一直就是全校第一的成绩，小学五年便完成，初中两年便毕业了，不过高中后，虽然老师要他高二便考少年大学，但聂诩却坚持读完三年，为大学打下扎实的基础。如今在市里最好的中学念书，次次都是第一。

“呵呵！还是没有小诩这孩子厉害！女孩子毕竟是别人家的！”扛着锄头的男子摇头笑了一声，便转过田边的小道，朝山上走去了。

“男孩女孩都是孩子，没有区别的！如今国家副主席不也是女的！这铁娘子吴仪不也是女孩出身的吗？别人照样光宗耀祖！”聂树虽然有些气喘，但却仍然担大嗓门地喊道。

“哎！？不如咱们定门亲事算了！反正咱小燕比你们小诩小一岁，就定下如何！？中年男子突然眼睛发光地回过头来，一副极其开心的样子看着聂树道。

“可以啊！！你还别说，我自小就很是喜欢小燕这孩子！这么多年了，咱家那个就是没有生一个了！等他们把大学念完了，咱们便把事办了！”聂树好像也极其赞成此事，顿时也放下鱼草，兴奋地道。

“好！咱们就这么一言为定喽！回头再聊！！”中年男子又扛起锄头，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雾气里，同时山中也传过来一声声山歌，歌声中充满了喜悦和快乐，直有古朴遗风中信天游一般的风韵。

“呵呵！这虎生！真是没办法！整天吊儿郎当的！倒生了个争气的女儿！哎！”聂树自言自语地边朝水库中闪着鱼草，边无奈地摇头笑道。

早晨的雾气下，看着似乎无边无际的水库，哪怕一百五十斤鱼草散在水库中，也显得杯水车薪似的，聂树边放着鲜草，水库中水浪的声音便不停地响了起来，无数足有四十厘米的草鱼争先恐后地抢吃着鱼草，水库边上的中年男子聂树的笑容顿时更是灿烂了。

“阿诩啊！家里就这几百了！你暂时用着！塘里的鱼再过个把月就可以卖了，到时候大学的学费就不用cāo心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聂树和唐花都已经忙完回来，此时天还刚刚真正亮起来，太阳才刚刚伸伸懒腰，开始爬出东边。

“这点钱够不！儿子高考了，别人有些有钱的都还买补品呢！咱们孩子不能吃不饱啊！”唐花边吃着水伴的剩饭，边担忧地道。聂诩硬是不让母亲吃剩饭，但母亲说忙了一早，吃不下新饭，剩饭热一热也可以吃，加些茶水吃起来更顺口。

“嗯！妈你放心！足够了！学校的饭菜还好，营养根本够了，不会影响学习的！倒是你们在家也要吃些好的！每天这么累的，当心身体！”聂诩夹着空生菜大口大口地吃着，同时安慰母亲道。

“我们不用你担心！咱们一个月也弄条鱼吃吃，今天你刚好回来，爸耽会就去钓条回来，中饭加加菜！”聂树笑呵呵地吃着饭，同时朝妻子笑道。

“嗯！我们家的鸡也争气，每天一只一个蛋的！今天下午煮十个带在路上吃吧！”唐花咕呶咕呶的，一大碗饭便已经灌进肚了。同时放下碗筷，便开始又忙起猪食来。

聂诩看了看母亲，忙飞快地咽下碗中剩下的几口饭，便也放下碗，朝母亲的方向走去。

“再多吃点吧！这些活一个人够了！”唐花看着儿子走来，便有些担忧儿子单薄的身体地道。

“已经吃饱了！妈！？我到后面弄些牛皮菜回来吧（猪吃的菜）！”聂诩边说着边拿起背篮，从里到外消失在了屋子里。

“哎！老树你快帮儿子去弄去！你看他这身子，怎么拿得起啊！”唐花责备地瞥了一眼正在吃饭的丈夫，又担忧地起身看了看远去的儿子，有些伤心地道。

“好！马上去！”聂树扫了一下碗，确认最后一根空心菜被吃完后，便也放下碗，转身便消失在了土屋边上。

“花姨！诩哥回来了吗？”正当唐花准备砍猪食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甘甜的女孩子声音便传了进来。

“哟！小燕来了！！有事吗？快进来坐！”迎来的正是一妙龄女孩，只见柳眉大眼瓜子脸的标致女孩子，虽然谈不上极品佳人，但至少也是百里难寻的美人儿，年龄不过十四五岁，虽然身着简陋，但身上的一股凛然气质却叫人感觉有种脱俗而慧兰感觉。

“花婶正在砍猪食啊！诩哥去外面忙了吗？”小燕的女孩子一进来，便也不生疏地坐在了一条破旧的小木凳上面，然后极其自然地交谈起来。

“你诩哥他去后面弄牛皮菜去了，一会就回来！”唐花则边砍着草，边笑着聊着。不一会一功夫，地上便砍出了一大堆的碎草来。

而聂树一追上儿子，便同儿子商量起今早同小燕他父亲扯到的婚事来，一时聂诩直是避开问题，当聂树再扯到时，就说年级太少，暂时不谈这问题。

不过母亲十八便生下自己了，乡野之地也没有真正晚婚晚育的概念，父亲当然是强调早立家业的。聂诩自然又是打起太极，左右唐塞着父亲，转眼便已经砍够了菜，也不再顾父亲，拿起背篮便朝家走。

“呵呵！这小子，还害起羞来！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们两个打小就青梅竹马，你以为你爸不知道你们以前在山上边放牛边亲嘴的事？”聂树刚才根本没有砍多少牛皮菜，一直都在抢着和儿子当说客。

“爸！您有完没完啊！人家都才十五岁！谈什么婚姻啊？等念完大学再说吧！”聂诩最怕这‘祥林爸’了！一讲起婚姻来就是一大堆，他和小燕的事也不只讲一回了。虽然聂诩心里也蛮欢小燕的，但是老感觉她就只是自己的亲妹妹，并非男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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