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廷倒了两杯水,一杯水推到她面前。
水是昨天的,早已没了温度,冰凉入喉,她整个人这才完全清醒。这会儿再看向陆东廷,发现他情绪明显不高,眼底有睡眠严重不足的乌青。
“你怎么了?跟余颖还没和好吗?”她顿了几秒又问,“你别骗我,到底是不是因为这几天你住我这儿?”
陆东廷叹口气,再次摇摇头。他住章绪宁这儿的事没有瞒余颖,余颖的确是因为这件事跟他闹,闹了几天,他才回过味儿,这件事连导火线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余颖的一个借口。
他们婚礼的日子越近,才是余颖越闹越凶的真实原因。
余颖性子温顺,不是上房揭瓦的那种,遇到事哭哭啼啼,每次哭没有一个小时都哄不好,一次两次,他还能耐着性子哄,次数多了,他也觉得烦。
“当初我就跟她说的很明白,除了婚姻,能给的我都会给她,这些她都清楚,是她自己说愿意不在乎名分地跟着我,怎么现在接受不了了呢?”
陆东廷的身份摆在那里,五年前订婚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都识趣地没有纠缠,也从不找章绪宁的麻烦,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觉得没必要。
余颖是个例外,她会跟陆东廷闹,会让陆东廷变着法子哄,这让章绪宁颇觉意外,更然她意外的是陆东廷对余颖的纵容,这一纵容就是两年。
要说陆东廷没对余颖动了几分心思,她是不信的。
“或许她正是因为接受了这个现实,才觉得委屈和不甘。”没办法与现实对抗,又没办法对自己的感情全身而退,就像她对程竞舟,不敢求,又放不下,“她还小,你多哄哄她吧。”
陆东廷脑袋疼,不想说话,只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放空。
从余颖那儿出来,他没地儿可去,自己的公寓里就他一个人,太安静了,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这里。
章绪宁也安静,但她能听他倾诉,安静中是带着点什么,他一时也没想明白这点什么到底是什么。
天亮了许多,小区里的夜灯都关了。陆东廷起身,拉开了客厅的窗帘,转头看向她,“你喜欢过我吗?”
晨光熹微,瞬间落进来时还是有些刺眼。她微眯着眼睛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们之间谈喜欢会显得很多余。
她笑了笑,一脸坦诚地没隐瞒,“我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陆东廷明了地勾了勾嘴角,话说的虽不直白,倒也坦坦荡荡,符合她的风格。与他结婚图的是安稳的日子,所以不会给他束缚,于他而言,也是相互成全,可为什么会心底会有不实的情绪,想要抓却抓不住,就像一阵风似的。
“你去洗漱一下,我去做早饭,吃完,我送你去公司。”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腿已经好了了,可以开车了,转念想到卧室里的那座瘟神,应了一声好。
她回到卧室,程竞舟已经穿好衬衣,见她防备的样子,搂住她的腰轻笑一声,“你说,我就这么走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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