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伏维莘从帏裳掀起的一角中,见到江雁从林中急匆匆地跑回来。
江雁强压下喘息,语气平稳地回道:“禀女郎,婢子去那边小解去了。”
伏维莘皱了皱眉头,对江雁不讲究的行为感到不适。
再看江雁微红的眼皮和鼻尖,又不解地问,“那眼睛呢,你平常还要一边解手一边哭?”
“那倒不是。”江雁不想有这么不同寻常的生活习惯,没有接下伏女郎的猜测,而是换了个理由。
“婢子今日吃得好,一不留神吃多了,没想到蹲下身时顶到胃部有些不适。”
“再加上回来集合时跑得有些匆忙,岔了气。两者叠加,眼眶就不受控地变红了。”
“……”伏维莘有些无语,“下次不要一顿吃那么多,不会少了你的。”
江雁点头应是,爬上马车等待出发。
江富在灌木丛中又藏了一会儿,一直到方刺史车队离开视线才钻出来。
刚才为了不打扰到江富与江雁的对话,何大远远地避在一边没有靠近。
这会儿见江富过来,情绪有些低落,担忧地问:“富哥,没出什么事吧?”
江富摇摇头,随后说道:“我们回吧。”
想起何大一早就陪自己出来,到现在也没吃过东西,就将江雁给的半个菜夹馍递给了他,“我侄女给的,你别嫌弃。”
江富又指着四个完好小巧的麦饼和两个干馍,“这些没动过的我们拿回去一人尝点,大家好久没吃过纯麦饼了。”
何大也乐,把半个菜夹馍又掰成两半,递回给江富,“哥,侄女的孝敬我不嫌弃,你也别嫌弃。咱俩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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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富和何大赶回栖身的土地庙,不过半个时辰,出去找活的人也陆陆续续提前返回。
今日江富和何大要紧跟着刺史府的车队,还得把人从队伍中叫出来相见,风险特别大,他们很担心两人的安危。
等在庙里见到两人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经过几日的修养,之前被刀砍伤发热意识模糊的赵全、金天明和金天亮身体恢复了许多,这会儿都能倚着长案或房柱跟人聊天了。
赵全笑着说道:“等会儿都尝尝我表侄女孝敬的麦饼啊,不多,一人一小口。”
“去你的,谁是你表侄女,人是富哥的侄女。”搬了木材进屋的周多木反驳道。
“真是亲戚。就算不是富哥的侄女,咱们换个人也能攀上亲。对吧,江有期?”赵全调侃道。
江有期虽然姓江,但不是东山村人。他几年前与东山村的姑娘定亲,要是没有意外,这会儿早就是一家人,自然也会识得江雁。
江富沉默地坐在一旁,听他们聊得热闹,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江雁最后丢来的钱袋。
他拆开看过,自然知道那块不平整的硬物是什么,只是还没做出决定。
“不要乱说。我都出来几年了,她可能已经嫁给别人了。”江有期制止了大家的打趣。
其他人也想到了自己,霎时安静下来。要是一直回不去,家里会当死了吧,也不知道会伤心多久……
过了许久,江富取出那块金砂石,递给他们看,“我打算偷摸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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