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七日,发现异常脚印的第二日午后,在村口望风的江安和江宁远远看见有三个陌生人正向着东山村方向靠近。
他俩赶紧通知村里。
很快,江旺带着一群人扛着锄头和铁铲赶到。
“站住!”江旺喝住向村子继续靠近的三人,“你们是谁?来这干什么?”
领头的似是站在三人中间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一身泛白的灰袍,体形消瘦,下巴还留着一小撮胡须。
“老丈,您这里是东山村吗?”中年男子扯出笑脸,不答反问。
“是东山村。”江旺硬声回答后不再言语,等着中年男子说出此行目的。
“在下是本县张府的二管事张才,随行的两位是拙荆杨氏和犬子张大力。”
本县张府?荣成县还有张府?江旺疑惑,扭头看向余钱。
余钱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再看中年男子口中的拙荆和犬子。
女的看着四十出头,穿着白衫绿裙,头梳圆髻,听到“拙荆”二字隐隐露出嫌弃之意。
年轻男子估摸着二十上下,体格健壮,一身不太合身的灰色短打,面无表情板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东山村人看。
孙云刚好对上年轻男子的眼神,被眼里的不善吓了一跳,心里止不住嘀咕:三个人除了满脸晦气这一点像,哪哪都不像是一家子。
“我们此行是慕名而来。日前听闻贵村有能人,不仅提前预警了水灾,还十分大义地与邻村示警,救众人于灾患,甚是倾佩……”
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观察东山村人的神色。
看众人对他卖力的夸赞不为所动,反而越来越警惕与不耐,停顿了一下,悄悄删减腹稿,直奔主题:
“在下住所不幸因本次水灾毁损。经此一遭,方知选址与房屋搭建技术之紧要。
然移居不易,幸闻贵村虽直面洪水侵袭,屋宅仍存,损失甚小。
故,想与贵村商议,能否借住一旬以便习得加固精要。”
……
说得什么东西?东山村一群老头老太太被中年男子文绉绉的一番话说得脑袋直打浆糊。
好不容易理顺意思,只觉得这一家子有病吧,跑山沟沟里学建黄泥房?
还说东山村损失小,眼睛瞎吧!墙塌了这么多,大家都是凑合着住,风吹日晒雨淋的……
江旺都不用和村里人商量,直接拒绝:“不给借住。屋子我们村也毁了,没地住,你们回去吧。”
“老丈,我们是真心想学贵村如何建房的。”中年男子一脸诚恳,“未免打扰,我们已备借住费用。”
“不是钱不钱的事,我们村就没你说的建房加固技术,屋子确实冲垮了好多,你肯定是被人骗了。
再说我们村穷,十天半个月的根本没钱起房,你留在这没用。”听到会给钱,江旺还是多了分耐心劝说。
“既如此,何不让我们进村瞧瞧以添退意?未见村中房屋毁损状况就返,实在无法甘心。
若确如传闻所述,比村外毁损要少,便是你们技术好,你们教,我们学,两厢便宜……”
……
中年男子对着江旺叭叭,劝不动又换个目标继续。
过了一会儿,他媳妇儿也加入劝说队伍。
倒是他们的儿子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毫无兴趣。
双方在村口僵持住,直到三人再不离去只能在县城外住宿,才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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