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笙瞧着她,脸色真挚,不似作伪。
这位陆家四小姐,倒还是有几分良知的。
林予笙摇了摇头,“祖母对我成见颇深,不是你们做不做证就能改变的。”
“那你······那你能原谅我吗?”陆清瑶小心地瞧着林予笙的神色。
见林予笙点了点头,她便一下雀跃起来。
余光瞥到她案上放着的书,道“你居然在屋里呆着看书?多闷啊。过几日我们出去踏春放纸鸢吧。或者去戏园子看戏也成,怎么样?你来京城还没好好玩过吧。”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陆清瑶站起身。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改日我再来找你。”
林予笙送她出了门,刚好竹韵从外面回来。
她双眼有些红肿,看起来似乎是刚哭过。
林予笙不动声色地先回了屋。
铃兰瞧着竹韵神色不对,借口道“小姐的药该熬上了,我出去看着点。”
铃兰出了门,刚合上门。
竹韵红着眼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我知道不该给您添麻烦,可眼下只能求到您这来了?”
林予笙一惊,赶紧去扶她“有什么话站起来再说,你这副模样被外人瞧见了,陆锦棠又要指摘我的不是了。”
林予笙扶她坐下来,道“慢慢说。”
竹韵哽咽道“小姐您也知道,我的弟弟墨书,一直跟在五少爷身边。”
“五少爷年纪不大,但脾气大,动辄打骂这也就罢了。”
“前几日,五少爷不知怎么去了赌场,赌输了钱,要债的今日递了条子到府上,恰好被二夫人知道了。”
“二夫人盛怒之下,把五少爷院里的小厮都惩罚了个遍,尤其是墨书,腿都打断了一条。我也是今日带他去了医馆才知道,我那弟弟生性木讷,不得五少爷欢心,身上疤痕交错。”
“小姐,再这样下去,我弟弟迟早要被打死。求求您——”
说到这里,竹韵已经泣不成声。
高门深院里,这样的惨案数不胜数,无论哪家都有几具尸体被破席一卷,趁着夜深丢到城郊乱葬岗去,无人知晓。
他不过是主子跟前不得脸的小厮,死了便死了。
销声匿迹,无人问津。
只有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会为他哭一哭。
林予笙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我想想办法。”
她现在都有些自身难保,松鹤堂那边是已经得罪了,再上赶着去插手二房的事,颇有些不智。
但竹韵是跟着她的人,既然求到了她跟前,她也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林予笙闭了闭眼,这上京城像是一洼泥沼,每个置身其中的人都会被裹挟,无论愿不愿意。
思考的太多了,让她脑仁生疼。
她还是喜欢在石头村的平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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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笙龟缩在秋水居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侯府又热闹起来了。
“小姐,不好了。”铃兰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说不好也是好。”
她倒是鲜少有这样不稳重的时候,林予笙挑眉道“怎么了?”
是不是陆锦棠又作什么妖了?
“二小姐一大早就跑去松鹤堂跪着,非要为您讨回一个公道。”
铃兰一石激起千层浪,连林予笙都忍不住惊愕地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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