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很旺。
大姐拿着菜刀割了半截又黄又干的腊肉,入温水泡了几分钟,最后便清洗表面积累的灰尘以及霉菌。
“这东西得洗干净,多好吃呢!”杨依依认真地说,继续添加柴禾。
夕阳又一次挂在了天边。淡淡的光,淡淡的温暖。
“一抹霞光如君笑,两只老鸦归农庄……”
杨依依坐在街阳上观望着对面山顶上即将滚落的夕阳,嘴里不停地吟哦着。
“妹子还会作诗呀?”大姐喜出望外地询问着门外的杨依依。
“触景生情,一时兴起慨叹罢了!”杨依依两手托起腮帮子,依旧在思忖着。
“腊肉伴葱香,胃不好也吃光。”大姐边发放着碗筷,边神气十足地附和着。
“好诗句!”杨依依站了起来,惊悸地望着她。她真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女人居然会吟诗。
“哦!”她瞬间又明白了。自己或许走进了文明的村庄,走进了诗的村庄!
其实,她也知道,也明白生活给予的都是有诗意的饭菜佳肴,要看你自己能领悟多少,偶然获得多少。
“好什么好呀?别夸奖她!她会骄傲,得意忘形的!就是放的油水多了!”来人还在院子外的门口就大声说话。
“知道吧?一听就是男人的声音,那么粗鲁,难听!”大姐有些生气,愤怒地说。两手叉腰,伫立门中央,几乎挡住了整个门框。
“人家说娶媳妇娶了财神爷回家,哪里如此呀?我家就只得了块门扇扇,连遮风挡雨都不够用!”男人扛了把月亮般弯弯的月亮锄头,拖着疲惫而瘦削的身材走了进屋。
“那你有本事再插块木方方呀?既挡风又严严实实的,暖和!”大姐举手撇了撇嘴,义正辞严地说,似乎要打架似的。
“大姐……”杨依依招呼着,故意打断她的话语。斜眼微笑着瞅着刚踏上街阳的男人。肩头的月亮锄头在黄昏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不一样的烟火。
“噢?有客人呀?让你见笑了,我们平常都习惯这样了,热闹热闹嘛!”男人不好意思地转身对杨依依说,顺便放下了锄头。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打扰的!总之一句话像大姐这样的女人才旺夫宅家!”杨依依起身让开了道。这时大姐也端了盆水让男人洗脸洗脚什么的。
“伟大!”杨依依为大姐竖起来了大拇指,夸赞着说。
“莫要夸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大姐舀着菜汤,回头望着杨依依而说。
“事实证明如此呀?未有半点狐疑呀?”杨依依故意一本正经的模样,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如刚成熟的葡萄,有着诱人的时候。
男人终于闭口不语了,沉默寡言代替了他所有的努力,自私,心悸。
他在心里写着:人生就是一场不谋而合的告别,又何必自寻烦恼,刻意去追求那些蜷缩了自己的尊严,而为别人提供涂脂抹粉的途径呢?
笨人总有他的活法,傻子也一样能活于闹市。而我又且不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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