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瞥了一眼,面上就又些许不自在,皇帝看这样的书,竟然也用了书签标记,她以为应该过了很多页的,但是一晚上也不过是翻了十页而已。
他们如今的接触比连体的婴孩还要亲密,哪怕郑玉磬不说,萧明稷第一时间便能察觉到她的紧张,含笑安慰她道:“音音若是觉得不满意,朕那里还有许多好看的画册,都拿来给你。”
“三郎,我想用膳,”她轻颤了一下,手臂如柳条一般攀附住皇帝的颈项,一点一点滑落到他厚实宽阔的身前,萧明稷与她一般无二,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叫人进来给我按一按身子吧,实在是要把音音累死了,午后再来成不成?”
他休沐七日,心里总也不能全惦记着这些事吧?
“早膳早就备好了,都是音音爱吃的东西,”萧明稷闻言却不偃旗息鼓,反而随手敲了一下缶,吩咐人进来送早膳与按摩的油膏,他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反而笑道:“音音叫旁人做什么,旁人哪有朕贴心,咱们夫妻一体,朕伺候你还不够好?”
他们现在可是真真的夫妻一体,郑玉磬听人送东西进来,惊慌得不行,将自己完全藏在锦被之下,偏生皇帝看她害羞,似乎还存了坏心思,叫住了枕珠细细询问。
问她平日里如何伺候郑玉磬,为她推拿时又是如何长如何短,皇帝的声音略带了些喑哑与闲适,枕珠不太明白圣人想要做什么,但见皇后娘娘不知道是没醒还是不愿意说话,一直没有阻止,就一五一十答了,等到皇帝满意后才随着众人一起退出去。
只是她偷偷打量着,圣人晨起大约有些不舒服,伏在枕上不断调整着身姿,但却瞧不见娘子。
“音音,坐起身用些粥饼可好?”萧明稷含笑唤了郑玉磬起身,催促她用膳:“若是手腕没力气,朕亲自喂你,好不好?”
他如今似乎也不急着那事,但又不叫她安生,郑玉磬咬着唇慢慢被他搀扶起身,被人伺候着洗漱了一番,由皇帝亲自选了膳食,也不必她动手,比她当初对待病榻上的自己还要温柔体贴。
“萧明稷,你是不是成心的!”
郑玉磬眼中含了泪意,她恨得不成,一口一口地小口喝萧明稷喂来的粥,偶尔蹙眉轻微“嘶”了一声,催促道:“三郎,你出去,这样我怎么吃粥!”
“好好好,郎君出来好不好,”他柔声退出,难得顺从了郑玉磬的心意,万分体贴,“一会儿朕亲自给你按一按身子,音音起身后陪朕去批折子,郎君不闹你了。”
郑玉磬见皇帝这样好说话,面上略微有些诧异,但是也就不说些什么了,懒懒应声,“那圣人一会儿得许我睡一会儿,你倒是精神好,我得睡醒了才行。”
她还是觉得有些没精神,嗔了一声:“平日怎么不见三郎如此实诚,来日方长,圣人还请保重御体,否则啊……”
郑玉磬抿唇一笑:“仔细肾气不足,脸上生斑皱纹,头发花白,容色衰退,那方面差些倒没什么,可要是面相不好,以后再也不许你上立政殿的榻了。”
“音音原来只喜欢生得好的,朕知道了。”
萧明稷见她上当,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比郑玉磬多了些年纪,但是也没有生气,柔声应了一句,“朕这些时候好不容易放松些,一定将音音伺候得心满意足,可是折子也还是得照常批,就是想叫音音多陪一陪我。”
他捋顺了她的心思,这一顿膳用得便有许多情致,郑玉磬乖乖用了一碗粥和萧明稷选的枣花蜜甜水,正月里进贡的水果种类不多,呈上来的也很少,她见皇帝全送进了自己的口中,有些疑惑道:“三郎不用吗?”
“朕只想看着音音吃,你用好了就成,”萧明稷撂下了羹匙,他温柔地用巾帕擦拭过音音的唇角,“用好了,朕替你按一按身子。”
郑玉磬本来从来不在刚用完膳的时候按身,但是今日身上酸疼得厉害,萧明稷又是这样殷勤,她也就不疑有他,伏在枕上由着他施为,“左右也是三郎你种下的因,那就辛苦三郎好了。”
他夜来虽然尝试了许多不同的方式,但却舍不得破坏那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肤,音音身子柔软得厉害,那手掌置上也如坠白云,果然叫人不羡武帝白云乡,忍不住想入非非。
皇帝的手法熟练,不比枕珠差,叫人如置温泉泡浴,郑玉磬舒服地享受了一会子,偶尔发出几声低呼,睡过了一晌才因为被人趁虚而入惊醒,身后的人得了逞,自然满心足意,说了好些柔情蜜意的话哄她,尽了一回兴才停下。
他说是起身去批折子,两人却总得过了午时才起身。
“以后朕与音音都是住在一处,将来也不用唤枕珠进来沾你的身子,郎君伺候你就好,”萧明稷嗅着她青丝间的香气,起身穿了常服,看她更衣的手微微颤抖,熟练地替她穿好,“这样大饱眼福的事情怎么能假手他人?”
其实枕珠倒也算了,毕竟是从小服侍她的,但到了成婚之后,萧明稷也不大愿意叫旁的人欣赏她的美貌,元柏那里忍一忍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可是一想到宁越或许曾经也享受过这等眼福,皇帝根本不打算再叫她身侧出这样精通按摩的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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