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受不了这样的气场压迫,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杯酒原本是给冯总的,就是,就是想用来给我们今晚助助兴……他刚刚在休息区等我的,我不知道他什么走了,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的……”
他被吓得不轻,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邀闭了闭眼,呼出一口带着不正常灼热的气流:“知道了。”
男孩儿看着他站起来了,浑身猛地一抖:“陆,陆总,这是个意外,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男人朝他走过去,男孩儿忙不迭地抬手挡住脸,想起白日冯总对他说过这位陆总接管企业前一直待在部队,心都凉了,语无伦次地不停道歉。
然而并无事发生。
男人没有在他面前做停留,径直走过大步离开。
“陆总。”助理远远看见陆邀,追过来跟着他出了宴会厅,以为是今晚的应酬提前结束了:“现在回去吗?我马上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
“不用。”陆邀打断他。
冯总大概是想靠着这东西助上一夜的兴,加入的助兴物剂量不低,发作迅速,不需要多做衡量,陆邀已经知道他今晚是回不去了。
“我今晚留在酒店休息,你们回去。”
朝屿酒店是集团旗下产业之一,为了应酬时方便,陆邀留了顶层一间套房自用,加上这里离公司近,往常喝多了歇在酒店也是常事,助理不做他想,听从吩咐转身离开。
陆邀走向电梯,路上有认识他的员工跟他打招呼,他便淡淡应了一声作为回应。
从外表看,他神色如常,不露半分端倪,没有人知道在他体内正发生着怎样难以启齿的反应。
体温上升飞快,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不适感烧出了火星子,开始在他身体里肆无忌惮地四处流窜,横冲直撞,企图寻找一个临界点原地爆发。
按下电梯按钮,数字从7慢慢往上增加,他面无表情看着,唯有随着数字轻点在身侧的指尖泄露了他此刻并不淡定的情绪。
很快电梯门开了,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不起眼的角落里站了个乘客。
陆邀用力握了握拳,迈进电梯,转身时瞥了眼,恰好按钮亮的也是他要去的楼层。
“要去哪层?”
电梯门关上时,含糊的声音从电梯门右侧的角落传来。
陆邀闻到了淡淡的酒味,视线扫过,落在对方因为低头而露出的半截后颈上。
脖颈纤细修长,光洁的皮肤原本该是白皙的颜色,却因为酒精的作祟渗出了天然的粉。
虞了虚点着15层往上的几个按钮,半天等不到回应,眯着眼睛扭过头去,入眼的景物都很含糊,他努力聚焦了,还是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
不过陆邀看清了他的脸。
脸很小,皮肤很白,鼻尖和眼尾晕着相同的红色,眉眼之间气息透彻干净,在电梯里明亮的白色光线照耀下,酝着釉白瓷色的五官精致到堪称一句艺术品。
一个漂亮到出奇的小醉鬼。
“你要去哪层啊?”
醉鬼耐着性子地又问了一遍,上头了,有些固执地惦记着要帮忙按电梯。
“二十。”半晌,对方终于出声。
很好听的声音。
而且好像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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