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大风,吹得莫允离心神飘荡起来。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闭上眼睛的时候,以为是哥哥带着她穿梭在宫城的树梢之间。
初夏吹来了草木的芳香和尘土混合的西北山崖的浓烈味道,跟宁骥身上那酷烈的骄阳一般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莫允离的眼角渗出一滴清亮的泪水,就被风立刻吹干了。
她抱紧了宁骥的臂膀,心中只于一个念头,为什么童年美好的时光那么短暂,若能永远停留在小时候,不要长大该有多好。
宁骥立刻感觉到了她的动作,他一面在山崖上纵跃,朝这谷地飞速疾驰,一面低头望着他的未婚妻:“阿允,不要怕,有我在。”
莫允离睁开了眼睛,四周火红的巨岩,在阴暗的天光之下,好像染上了一丝不吉祥的血红。她抬头看着他微黑而英俊的面庞,心中还是有点不习惯。
莫允离轻声道:“你以后就一直会以这样的面目出现么?”
宁骥一怔,他摇摇头道:“阿允,我被多方势力盯着。我叔叔还以为我是他派去的替身,我母后也一直暗中派人保护我。在我有能力跟我叔叔对抗之前,我没法暴露身份。”
莫允离想了想道:“豫州鼎的消息,是你母后追踪你,从你身上得知的,对么?”
宁骥有点心虚地转开了眼睛,最终还是点点头,又赶忙说:“从那以后,我就告诉母后,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阿允,你放心。”
莫允离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如今已经见了面,我也知道你现在过得怎样了。到了靖边,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宁骥的心一惊,他不由将怀中的女孩儿抱得更紧,同时也十分委屈。他怀里软软的姑娘,那么温柔地搂着他的脖颈,又用那么温柔的眼神望着他,可是却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他的嗓子有点沙哑:“阿允,不要赶我走。我之前伪装身份,是因为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自从我们再相逢,我就一刻都离不开你。阿允,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生气,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让我走。”
莫允离的脸颊微微有点红,她还是没法习惯宁骥那热情的目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忧郁:“你我分属两国,是敌非友。我如今是欣国的职方郎,我有我的职责。你是铁墨的王子,你也有你的职责。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
宁骥浑身一震,他望着莫允离,他怀中的女孩儿眼神十分坚定。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他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小公主这样教育。他的小公主,他的宝贝,原来真的长大了。
宁骥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痛苦:“阿允,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我永远是你的小哥哥。你不明白么?无论何时何地,你我处境如何,我永远爱着你。”
宁骥恳求地看着她:“阿允,我保证,我不会干扰你的职责,也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儿。你就让我留下吧。阿允,求求你了。”说着他俯下头来,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这个吻十分轻柔而又温暖,仿佛羽毛拂过,而莫允离的心却猛地一颤,她急忙扭过头去,她的脸红了起来,轻声道:“你……你不要如此,我们都长大了。”
宁骥的心痒了起来,他凑到女孩儿的耳边。
莫允离只觉热气喷在她的耳垂,酥酥麻麻,有点痒,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只听宁骥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允,我们都长大了,才好厮守终生啊。阿允,我们的婚约你认或者不认,都不打紧,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子。”
莫允离红着脸转过头来,看着这英俊无比的青年,她又觉得他有点陌生,她咬唇道:“无赖。我的小哥哥,才不会勉强我。太无赖了。”
宁骥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山石之间跳跃,一边小声道:“阿允,原谅我。以后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发誓。”
莫允离脸颊上的红晕好像最灿烂的朝霞,即便在这阴沉的天幕和狂风之中,都显得那么好看。宁骥的心在狂跳,他不再敢看她。
莫允离轻声道:“你不能再骗我。”
宁骥一听这是有门了,不由十分狂喜,他忙道:“再也不骗你了。好阿允,相信我。”
莫允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样恳求着她,用他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她,她的心就悄悄软了下来,不想再拒绝他的任何一句话。
冷鹰将金糕背在身后,也在飞快地从地道口飞掠而下,他恨恨骂道:“你这主子,果然是个图谋不轨的登徒浪子。俺从小就看出来了。”
金糕笑了道:“门扇,你是不是看到王子殿下比你高了。你不服气啊?那是青梅竹马,你懂啥。”
冷鹰气得叫道:“俺不懂,你懂吗?你那神秘草原吟游诗人,狂浪,哼。”
金糕笑着小声道:“喂,门扇,不要小看我们吟游诗人。要不要我教你两招,你总看着沈姑娘就脸红,到底什么时候向她表白?”
冷鹰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胡说!我那是……是仰慕!你这登徒子不懂。”
金糕笑的更开心了:“门扇啊,沈姑娘人又美又会做饭,又和气,你要不表白,我就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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