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抬起头,犹豫了一番,结结巴巴道:“灵儿,也不是我想问,其实是老夫人她……本来女儿出嫁前,母亲都会嘱咐的。可是炎妹妹又不在了……老夫人却一直惦记着,说王府里那么多美人侍妾,怕你委屈了……正好你回来,所以我就厚着脸皮问一问,也好说给老夫人,让她安心。”
明白了,大概是老夫人想问又不好意思,于是明里暗里地示意大舅母来问我,一来除了大舅母也确实再无合适的人选来问,二来大舅母也是想表现下作为儿媳妇的孝顺体贴,所以就硬着头皮来问我了。
说来说去,也算是长辈的一番苦心,担心魏璧冷落我,我还是感激的,尴尬是尴尬,但出发点终归是好的。
我以“保证完成任务”的坚毅眼神望着大舅母:“大舅母,我和殿下一切都好,您和老夫人就只管放心吧!”
“可是,听说殿下还有两个孺人,都是能歌善舞,姿容绝色……”
我“噗嗤”一笑,老夫人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连“能歌善舞”都打探到了,我反而是后知后觉了。
我摆出一副正房无惧范儿:“小菜一碟,无须挂齿,殿下眼里只有我。”
一边说着,一边心虚地转过脸去45度角仰望天空。
大舅母听了,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既然如此,我也好去向老夫人回话了。”
二人闲话了一阵子,我又去见了见大姨妈,大姨妈瘦了不少,不过气色倒是不错,见了我一副恭敬客气的模样;问起锦仪和佩仪,大姨妈连声说她们打算在徐家多住些日子,又说姐妹俩都听说我已大婚,特地绣了两幅屏风,近期托人送来给我,我一边连声道谢,一边让随身侍女们把给大姨妈的礼物捧了出来。
大姨妈却眼神躲闪,并不接礼物,似乎鼓起好大的勇气,讪讪道:“灵儿,如今你已经是庆王妃了,就别再记恨你表姐们了,只当她们不懂事昏了头罢了。只是,以后能不能让殿下帮着寻门好亲事?”
我哭笑不得地望着她,简直是无力吐槽,母女三人还真是执着,现在又把主意打到庆王府了,但姐妹俩人的婚事终归也是老夫人的心事,于是先一口答应了下来!至于帮不帮的上,以后再说,毕竟还不知道魏璧什么时候回来呢!
也许是回到定远侯府心情舒缓了不少,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直到王府随行的内侍来催,我才告别了老夫人和众人打道回府。
接下来在庆王府的日子,我是过得悠哉自在,索性免了崔孺人和韩孺人的每日请安,天天睡到自然醒,又把王府厨房里的各类点心菜式吃了个遍,就差亲自下厨研究几个私房菜了。
重阳节至,魏璧未归,王府家宴自然也免了,我忽然想起来嫁入庆王府一个月了,也是时候去向太后打打小报告表表孝心了。
说起来,太后肯定也知道魏璧新婚没几天就去西北了,我其实也没
什么可报告的。
不过,太后怎么想是她的事,我还是别擅自揣测了,先把表面功夫作足再说吧!
于是我让郑薇备了礼,只带了紫堇,让王府内侍安排了一辆轻便马车,悄无声息地到了宫门口,又托门口小内监去告诉陈公公,说是庆王妃来拜见太后。
陈公公一溜小跑儿地迎了出来,大老远就笑得一脸褶子,一边弯腰给我行礼,一边道:“王妃娘娘,您可来了,太后娘娘前几天就一直念叨您呢!”
我不动声色地递上一个荷包,浅浅一笑,道:“不瞒公公说,我也早就想来拜见太后了,无奈殿下去了西北大营,王府上下人杂事多,一时脱不开身呢!”
陈公公笑意满满地将荷包塞入袖中,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点头哈腰道:“自然,自然,太后娘娘也正为了西华军一事心烦呢!前几天还劝皇上和谈为上,动兵为下,您也知道,咱们太后娘娘是菩萨心肠,打起仗来,百姓遭殃,生灵涂炭,太后娘娘可是不忍心呢!”
我心中一动,佯装困惑道:“公公,我倒是糊涂了,殿下跟我说过,皇上本来的意思也是和谈呀?难道皇上又改了主意?”
陈公公停住脚步,四下里一张望,见此时无人经过,便压低了嗓子道:“王妃娘娘恐怕不知道,西华军屡屡来犯,皇上年轻气盛、早就憋着一口气想打呢!听说殿下此次去西北大营,也是打着和谈的幌子探一探虚实,暗地里意在动兵呀!太后娘娘去劝皇上,皇上反而说魏将军手下那么多兵闲着也是闲着,再不上战场就生锈了!哎,您听听,皇上还是不明白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呢!”
说完,自己倒先捂住了嘴,一副懊恼相,道:“咱家又多嘴了!”
我心里暗笑,少来,每次都是多嘴,每次多嘴的还恰到好处,我就不信不是为着荷包里的银子,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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