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颂如愿以偿地走进了宫渝的家。
他似乎根本没有对自己的伤口感到担忧,反而还兴致勃勃地四处打量。
“宫渝哥哥,你家的地毯真漂亮,厨房的漂亮,客厅的更漂亮。”
蒋颂盯着宫渝的后脑勺,喜滋滋地跟着宫渝进了一楼的浴室。
他现在还不敢对宫渝肆意妄为,只能在跟宫渝说话的时候过过嘴瘾。
蒋颂知道自己不讨人厌,甚至很容易就会被人所喜欢,所以面对宫渝这样的猎物,他还是具备着充足的自信的。
“我平日里也被黄总挠过,就是用这些东西进行紧急处理的,”宫渝指指大理石台上的东西,示意蒋颂用这些东西先消一下毒,“我去穿件外套,然后带你去打针。”
蒋颂应了一声,捂住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可怜巴巴地看了宫渝一眼,“宫渝哥哥,我的手可能不是很方便。”
宫渝虽然觉得有点烦躁,但事故毕竟因为他的猫所以才会发生,于是缓缓呼出口气,伸手打开水龙头——
呲————
一道略显疯狂的水柱直挺挺地从水龙头口喷涌而出,径直射向蒋颂的脆弱之处,惊得他大吼一声,慌忙朝后退去,奈何这水压根本不容他反应,快得像是黄总的爪子一样。
当蒋颂终于挣扎着从水柱中逃出生天时,宫渝已经飞快地关掉了水龙头的阀门,脸上是让蒋颂一时间难以用词汇形容出来的晦涩表情,就像是——
……嘲笑?
“……不好意思啊,蒋先生,我忘记了这个水龙头有故障,实在是对不起。”
宫渝脸上的表情已然变得真挚诚恳,仿佛愿意为了他家这个频频伤人的水龙头付出什么代价一样内疚。
蒋颂当然知道他是个影帝,但宫渝表现出来的,就算知道是虚假的情绪,也依旧是很有感染力。
他甩了甩消完毒的手朝浴室外面走去,认栽地叹了口气,“……去医院吧,宫渝哥哥。”
。
蒋颂的手受伤了不能开车,加之狂犬疫苗的作用让他的手臂倍感酸涩,所以自然要坐宫渝的车回来,可当宫渝将车驶向蒋颂家院门的时候,余光里突然看到自家院门口站着的孤寂少年。
关珩?
这么晚了他是怎么回来的?
宫渝忙不迭踩下刹车,想要看清关珩脸上的表情。
蒋颂的视线跟他飘了过去,发现了站在宫渝家门口的年轻人,唇角在宫渝看不见的方向轻轻勾了一下。
他急了。
见宫渝脸上的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蒋颂忙轻轻地“嘶”了一声,在宫渝朝他看过来的时候,眸光闪闪地委屈道:
“宫渝哥哥,我的伤口好痛啊……”
宫渝是个负责任的人,毕竟是自家的猫把人家咬了,无论如何都应该负责到底。
于是他暂时放弃了下车找关珩的想法,侧身严肃地跟蒋颂交待道:
“蒋先生,三天后我来接你去打第二针。”
蒋颂借着小区里路灯的昏暗灯光所营造的暧昧氛围,顺势朝着宫渝的耳畔凑了过去,声音透着疲惫,藏匿住了隐含的兴奋:
“……谢谢宫渝哥哥,肯‘照顾’我。”
不知怎么的,宫渝觉得他口中的这句“照顾”并非是他理解的那样简单,总之听起来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宫渝向后靠了靠,跟蒋颂拉出合适得体的距离,语气微凉:
“不客气,这是我造成的事故,该当由我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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