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染想挑拨两句,把人留下来的。
不管简偲是真自杀还是假自杀,死了最好。
万一死不了,醒来见老公儿子都不在身边,肯定会更绝望。
谁知,顾倾川根本没给她发挥的空间。
他转身就走,甚至没几步就小跑起来,不出几秒就消失在林沫染的视线中。
*
顾倾川赶回病房后,正要问情况,就被一个陌生的护士带着去重症室外签字。
他一边写自己的名字,一边透过重症室的玻璃窗往里看。
病床上方挂着血袋,医护围着简偲,开始上各种仪器。
她躺在病床上,只有薄薄一片,陷在被褥里的脸呈现一种近乎透明的白,越发显得血色刺目。
“她割的颈动脉吗?为什么脸上都是血?”顾倾川忍不住问了一句。
“颈动脉?你们把人反锁在病房里那么久,要真是颈动脉破裂,等我们进去,人都凉了。”
小护士大概没见过顾倾川,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说话格外的不客气。
“那她伤哪儿了?”顾倾川皱眉追问。
这一刻他褪去所有光环,像所有守在重症外的丈夫一样焦急,慌乱,甚至有些茫然。
小护士皱眉:“你写快一点,我们这急着抢救。病人的具体情况,一会儿医生会出来跟你说。”
等顾倾川签完了好几张单子,小护士又问:“病人有没有过敏史?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过敏史?身体异常?
顾倾川还真不知道。
“好像没有。”
“好像?”小护士把脸一沉,声音都高了八度,“好像可不行!人在里面休克了,就等着推药,万一有过敏的,一针下去后果很严重的。”
小护士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扫射,给顾倾川都干懵了。
尤其听到“休克”两个字,他原本悬着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发什么呆,你到底是不是家属?跟病人什么关系?”小护士狐疑地看着他。
“我是她丈夫。”
“你是她丈夫你不知道这些?”小护士一脸嫌弃。
顾倾川赶紧给肖奈打电话。
肖奈是他的私人医生,简偲的健康情况也在他工作范围内。
谁知,电话接通后,肖奈却说:“半年前,林沫染说要做顾家的家庭医生,你也同意了。简偲的健康档案早就转给她了。”
顾倾川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回事。
但这一次,林沫染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小护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对他的怀疑也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李安雅带着一个人冲过来了。
“简偲没有过敏史。但一周前遇见过火灾,之后一直有咳嗽。”
“她后背和脚踝都有皮下出血,超一周未散。”
“对了,她昨夜照顾感冒儿童,也有可能感染病毒。”
她吐字清晰,语速略快地对小护士吩咐,又让开一步,让自己身后的男人往前走:“这是病人的哥哥,他可以签同意书。”
“同意书他已经签过了,他说他是病人的丈夫。”小护士指了指被李安雅和新来的男人完全当做空气的顾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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