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仅仅因为他不愿意,就要射杀他吗?
裴如月冷哼,动作敏捷,目标明确,把他当成了移动的箭靶子。
箭矢淬上她的怒火,离弦即发!
展长风捡箭同时,还要时刻堤防她恶意射来的箭。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游人注意,开始有人策马过来观望。
聚拢的人越来越多,连马场的值守都过来了,一双双眼睛,或怜悯或看戏,围在远处。
裴如月双目炯炯,并不真要杀他,控制着箭,如猫捉老鼠,不会马上弄死猎物,只来回把玩折磨他,让他在生死边沿徘徊。
天上不知何时聚了云,被风推来,一口吞没了太阳。
草地上投落一大片云朵阴影,光线变暗,绿草被风吹动,拨出一圈圈绿色涟漪。
草地与弓箭架之间,展长风不停地奔跑、闪避,被逼得来回折腾。
冒着箭雨,他终于成功返到如月马下,一言不发,举起手中捡回的箭枝递向如月。
裴如月坐在马背,右手摸在已经空了的箭筒上,不动如山。
他保持举手递箭的姿势,如月却故意不接,居高临下望着他:
他此刻唇无血色,脸白如纸,身上沾了零星青草屑,汗水把一张脸弄得有些脏。
展长风站得艰难,冷风吸入鼻腔,灌进肺腑,撕得五脏六腑都生疼。
他满身渗汗,汗水腌渍,令汗湿的里衣黏在皮肉上,如往伤上撒盐,右腿胯骨锥心地疼,站起身时整条腿不受控地直发颤
他身形摇摇欲坠,晃动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砰
整个人遽然倒地。
倒下前,长风似乎看见王妃伸手接住了他手里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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