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站在偷偷打听来的房间门口,掐着指头只犹豫了三秒,就推开门冲进了房里,然后傻眼站在了原地。
没有她想象中位高权重,一脸深沉的老头,只有一个穿着她一看就很贵的全黑西服,身形修长挺直,俊眉星目,沉稳淡定,看上去很年轻很好看的男人。
她扫视了一圈房间,用带着东南亚口音的英语问,“岳峙在哪?”
男人用纯正优雅的英伦腔反问,“你找他有事?”
她当然有,但她不能说。
青梨急得要冒火,转身就准备离开。
男人看她抓着门把微微颤抖的手,“dontbeafraid。(别害怕)”
青梨半个身子都出去了,听见这句话,又转身回来,咬咬牙大步冲进房间,一把拉起四平八稳的男人,“不想死跟我走!”
男人神色不动,任由她拽着走,“要去找岳峙吗?”
“不找,我又不知道他在哪儿,你知道?”青梨拉着男人沿着曲里拐弯的走廊奔逃。
还没一分钟,他们刚才出来的房间的方向传来一声爆炸,接着整个庄园都乱了起来,枪炮声和叫喊声夹杂在一起,像一个透明又残酷的网,把这个郁郁葱葱充满东南亚风情的庄园笼罩起来,慢慢收紧了。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青梨眼疾手快,一把拉开旁边布草间的门,带着男人躲了进去。
这个布草间就是个拖布间,里面非常小,墙上一排挂钩,挂了好几个拖布,下面两桶污浊的水,充满了异味。
男人在她身后,瞥了一眼后面的拖把水桶,往前挪了挪,身体贴上了青梨的背。
但青梨完全顾不上这些,她贴着门框听外面的动静,额头渗出薄薄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听到好多人从门口经过,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用印尼语交流着,里面出现了岳峙的名字,她立马绷起神经,悄悄拉开了一个门缝,好让自己听得更清楚。
“房间完全毁了,岳峙根本不在里面!”
“快去找!要是没有除掉他,我们就都完了,快点去找,找到就打死!”
那群人又分散开去找人了,青梨还在想着岳峙可能去哪里,她怎么才能在这伙人之前找到他,有个人注意到了这边微微开着的门缝,又走了回来。
端着手中的枪对着布草间的门,用印尼语喊,“谁在里面,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青梨的呼吸一下停滞了,她不由得往后倾,浑然不觉自己压着身后的男人已经嵌进对方怀里了,只是觉得离门远点似乎就能更安全,身后的男人看了一眼她微微颤动的手,正准备推开门出去,青梨说话了。
“等一下,我马上出来。”她说着给了身后的男人一个“别动”的眼神,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门外的印尼男人本来想问她背在后面的手里拿着什么,看到她的脸愣了一下,盯着眼前的小美人看得移不开眼,“你是……维多夫人家的女仆?”
青梨点点头,木着脸,“是。”
印尼男人笑了一下,神情猥琐起来,眼睛发亮了,“真是漂亮啊,躲在这里,害怕了?跟着我吧。”
她拉过来的那个男人在她背后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他看不到这个姑娘的表情,但能看到她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穿着廉价吊带的后背,肩胛骨就像两片飞鸟的翅膀一样,几乎破皮而出。
“跟着你就没有危险了吗?”青梨问,她看这个印尼男人,也很眼熟。
印尼男人放下拿着枪的手,慢慢朝青梨走过去,人还没到,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朝她肌肤细腻的脸伸了过去。
门内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这种戏码太常见了,在这种明暗交杂、贫富有别的地方,姑娘能有一身用来交易的皮囊,虽有不幸也算万幸。
印尼男人的手已经贴上了青梨的脸,他贪婪地吸了口气,几乎闻到眼前这个小美人身上那股像水果一样清甜的气息。
青梨乖顺而又平静地站着,却在瞬息之间抓住了印尼男人抚在脸上的手往下一拉,在对方失去平衡的瞬间,藏在背后的右手中一直拿着的东西就狠狠砸在了对方的头上。
一下又一下,没有任何章法技巧,也不顾是否误伤自己,直到鲜血四溅,男人瘫在地上失去意识,她才停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抖着手扔掉手中沾满鲜血的凶器,她蹬着腿把自己死死地贴在墙上,咬着牙关看着不知生死的男人连眼睛都不敢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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