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把立体的宇宙想象成一张纸,从上往下俯瞰,他们就在一个平面上。可是他们的上下距离还相差10光年以上(机率实在无法缩小了),即使探测系统侦察到敌方,发射光束炮,受袭的一方也有充足的时间避让。
这种战争能干嘛呢?
换作固体设施,由于反物质宇宙缺乏天然星体,人工天体又在无时无刻湮灭和再生,军事地图也失去了指向作用。若遭遇侵袭战,守方的掩体和防御措施毫无作用。侵略方完全可以避让开,绕到敌方后面,轻松直奔大本营。除非他自讨苦吃,一定要拼着命计算,来到敌人的前线,打垮他们的要塞和防线。
所以只有最胆大聪明的人敢投身那变幻莫测的宇宙,驾御着小小的飞船来去自如。他们是宇宙隐藏的王者,也是与宇宙关系最密切的人。
不过,星云帝国的亲王拉非雷?维因那提亚殿下,打破了常人的固有思维。
星云帝国的技术和他的头脑,可以让宇宙战成为一场犹如战棋的较量。
蒲公英航道——
所谓的航道,是宇宙现存的星体之间通航的空路。如堇花联邦的玫瑰航道,埃维亚与十六国之间的常春藤航道,时计领到堇花联邦、白色联盟、树母之国、星云帝国的蒲公英航道,就是宇宙赫赫有名的三大航道。
其他数不清的小航道,则不计入宇宙常识。只有商人和宇宙海盗之间流通,并随时更新变动。
被称为“妖精幻道”,堇花联邦和卡厄星之间的航道支路上,一个金发少年漂浮着,他澄绿的眼眸在仰望的恒星光中淹没成了葡萄紫,微微凌乱的短发散落在洁白星点跳跃的光道上,仿佛黄金丝线般,闪耀着分外妖异的辉芒。
在星云帝国,他被称为“亲王”,教皇的奇迹之子。出生就拥有超凡的智慧和才华,非凡的美貌和天赋,一个少年却有着压倒众生的气概和魄力。
可是他看着那个人,知道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得到的每一句赞扬都来源于对方。他们从来不是独立的两个人,即使拥有不同的身体,也无法分割意识的归属。
如果能完全默认自己是“克拉姆”,他就不会活得这么难堪。
这种诅咒一般的束缚还来源于对同一人的爱恋。
拉非雷永远无法忘记,宏伟又压抑的教皇宫,走进一个熟悉的贵客的那天。
他的脚步自然又隔膜,踏在黑金色的地面上空旷清亮地回响,如同他轻快飞扬又充满感情的视线。
突然,他看到了他,一个抱着海豚玩具,陌生的站在内殿前的男孩。
值得一提,拉非雷那天恶作剧地穿上了白色蕾丝裙装,戴着绛红色的假发,涂着艳丽的浓妆——他认为这副模样非常配他那个可恶的“父皇”。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很漂亮,但绝对让人认不出是教皇。
「克拉姆,你在这里干嘛?」
他直接认出了他的本质,面露奇怪地问他,灰蓝的眼眸闪动着好奇又担忧的目光。
「我是拉非雷。」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倒是听到了心跳声,缓慢又沉重,几乎停止成一线。
黑发青年笑了,那不是对一个孩子容忍的微笑,而是认知并明确的笑容。
「哦。」
他没有傻兮兮地牵他的手,也没有询问他打扮成这样的缘由,径自沿着自己的路线离开,留下拉非雷目送他的身影。
之后,他查清了那个人的一切:唯一保有人性和神智的时计者,白银女王乌拉拉宠幸的仆人,教皇克拉姆?维因那提亚的恋人。
那时他的感想是经历了世上最荒唐的玩笑——他是“他”的恋人?
拉非雷用力捏自己的左臂,所用的力道和反复鞭挞的能量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嘶声惨叫,痛得死去活来。但是一如既往,他体会不到自己的痛楚,也感觉不到他人的痛苦。
这可憎的躯体,就是他伟大父皇的赠予。
它使他无法拥抱自己心爱的人。
教皇之子不会被那些虚伪的光环所骗,他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一个再脆弱不过的人类。什么熬过最残酷刑罚的意志,什么强悍不动摇的心性,都抵不过一具稍微用一点点力量,就会崩溃消失的人体。
所以他总是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好像稍微靠近一步,他自身所携带的高能力场就会把那个人压碎似的。
这一次,他握住那个人的手,轻轻吻上他的唇,就用掉了积蓄一辈子的勇气。
金发的教皇之子双手盖在眼睫上,投下一片浓烈的阴影,这是伴着他的出生,就扭曲了心扉的暗云。
他戴在左耳的联络水晶响起一个声音:“殿下,您的直频通话。”
在高浓度的离子通道中,来自舰队的引力场通讯也有点失真。也只有拉非雷这样的神民后裔,能自由地倘佯在宇宙中。
“如果是那个老不死的废话,我不接。”亲王无视了自己同样可观的年龄,管弦乐一般的嗓音融合了炫丽的敌意。
副官没有指正上司大不敬的发言,反正公众场合亲王都甜甜地叫“父皇”——能够恶心到克拉姆的事情,拉非雷都乐此不疲。
“不,是塞亚大人的通讯。”
拉非雷立刻翻坐起来,习惯性地揉揉脸颊,摆出恰当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发现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无法自如地指挥,直到荧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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