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蕊!”安嫔打断了绿蕊的话,放下了手中的帕子,略微红肿的杏眸水汪汪的看向钮祜禄氏:“实在是我母家那不争气的兄弟。”
安嫔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说道:“娘娘也知臣妾母家世代簪缨,只是如今家中已无出类拔萃之人。
本想着若能安安稳稳的过活也就罢了,哪知兄弟是个不安分的,听闻了八旗与吴三桂之事,直吵着闹着要上战场杀敌立功。
母亲因此整日以泪洗面,父亲也愁白了头发,身为长姐,臣妾实在。。。。。。臣妾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寻谁帮一帮臣妾,帮一帮臣妾的母家。”
钮祜禄氏在一旁也是听的眼泪汪汪,哽咽道:“家中幼弟都是最令人忧心的。”
“若是不随了他的意,恐怕是不会消停,若是随了他的意,战场上刀剑无眼,臣妾实在是怕。。。。。。”安嫔泣不成声:“若是弟弟有了好歹,可叫父亲母亲怎么活啊!”
钮祜禄氏扶着安嫔的肩膀:“妹妹快别哭了,本宫去信给阿玛,看看能否从中周旋一二,若是能去到福建最好。
即便是不能,本宫的祖父在军中也有许多旧部,也可照看令弟几分,必不会让他陨了性命,如此可好?”
“多谢,多谢东珠姐姐。”安嫔哭着又要跪下磕头,钮祜禄氏立马扶住了她:“妹妹可千万莫要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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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寿昌宫,安嫔嘴角勾笑,满脸的嘲讽。
钮祜禄东珠是个蠢的,遏必隆可是个老狐狸,只要钮祜禄东珠一封家书回去,那父亲和继母的儿子,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安嫔越想越开心:“走,咱们去承乾宫瞧瞧佟妃娘娘。”
“娘娘。。。。。。”绿蕊不想去:“咱们刚从寿昌宫出来,直接去了承乾宫,是不是不太好?”
安嫔想了想:“也对,那就回去写封家书递给父亲和继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吧。”
安嫔就是这样,做了坏事,还要让人知道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而且,事情没有结果之前,李大人和那个蠢继室也未必瞧的出来这是坏事。
果然,安嫔的家书送回去之后,李大人和继室喜的一整晚都没睡好觉,恨不得立马跑去钮祜禄氏府邸好好的与遏必隆商议一番。
最后还是继室的儿子拦住了二人:“父亲、母亲,今日天色已晚,况且东珠娘娘也未必这么快就传了家书回去,咱们不若等一等,寻个好日子再行登门拜访。”
三日后,李大人带着两盒糕点携继夫人和幼子到钮祜禄氏府邸拜访。
还没等李大人说话,守门的小厮便问道:“可是总兵官刚阿泰大人?”
安嫔父亲心里一喜,拱手:“正是下官。还烦请。。。。。。”
话还没说完,守门的小厮冲着门内一挥手,从府里蹿出了十几个身穿粗布短打的壮硕仆人,一看就是府内看门护院的打手。
那小厮在台阶上站直了身子,双手叠加插在袖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大人:“咱们公爷说了,看见李大人来拜访就大棒子打出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可以攀上咱们裹毅公府。”
“这位小哥可是没了解清楚,下官是安嫔的父亲,安嫔在宫里和东珠娘娘。。。。。。”李大人还想解释一二,那些打手可不会听他说话,一通拳头棍棒下来,打的李大人抱头鼠窜。
那守门的小厮又丢下了一句话:“安嫔如今是嫔位,这辈子也就是个嫔位了,连给咱们家娘娘提鞋都不配。
还请大人回去转告安嫔,好自为之。”
宫里的安嫔听说了之后,笑的开怀,吩咐绿蕊烫了好几壶酒,一个人自斟自酌到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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