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老人残眉双剔,竟吃吃笑了起来,摇头道:“错了!老夫曹克武,现为本堡总管。”
弄了半天,原来只是西堡一名总管,桑琼越感不悦,冷笑道:“曹总管如此托大,想必跟北宫剑魔甘老前辈一样,也是武林中出类拔革的高人?’”
曹克武又摇头晒道:“老夫向少履足江湖,高人二字更属谬誉,只不过痴长几岁,当年曾与令尊桑震窘有过一面之缘,至于北宫剑魔甘道明,嘿嘿!只好算他是个后出道的晚辈罢了。”一桑琼冷冷道:“原来如此,难怪江湖中从未听过曹克武这份名号,敢情阁下成名太早了些……”
话犹未毕,邓化平忽然厉声断喝道:“狂妄小辈,竟敢侮慢尊长!
桑琼笑道:“他是你的尊长,可不是我桑琼的尊长,少堡主最好收敛一些,体要贻笑大方。”
邓化平气得脸色连变,忿忿地道:“曹老前辈,您看这小辈有多狂?今天万万不能放过他……”
曹克武却不生气,含笑道:“不错,狂傲之态,颇与桑震颇有几分类似,可是,桑震寰傲了一辈子,最后落得负气而死,堂堂卧龙庄,年余之内瓦解冰消,只不过徒留武林笑柄而已……”
桑琼怒目道:“曹总管,请你口里放干净些,休要口口声声辱没先父,桑琼一日未死,卧龙庄就有重振声威的一天。”
曹克武仰面向天,哈哈大笑道:“好志气,请问凭藉什么?”
桑琼厉声道:“凭掌中宝剑,胸中豪气,艰困挫折,不改此志!”
曹克武满脸不屑地道:“恐怕还漏了一句:凭今天这段挟胁人质以保性命的英雄行径!
哈!哈哈哈……”
这话分明是讥嘲桑琼不敢仗剑闯关,挟持莫师爷才能保全性命,桑琼听得心血沸腾一阵燥热,连颈脖子也红了!
羞愤之念,人所难免,何况当此众目睽睽之下,更何况少年气盛,宁折不弯的桑琼。
桑琼激怒之下,便想松开莫金荣肘间穴道,不惜冒死血战,凭武功突出重围。
心念甫动,忽生警惕,暗忖道:“曹克武阻路相激,分明怀着阴毒诡谋,如今剑魔和三燕下落犹未查出,西堡数百弟子环伺近处,我若徒逞血气之勇,即使能以一敌百突出重围,至少须满身血腥,万一失陷,岂非更不值得?
常言说:“大丈夫能屈能伸”。煮酒论英雄,还得看什么对象,与这种奸诈虚伪的小人,不能以常情论荣辱,更何必争什么匹夫之勇?
想到这里,恼怒顿消,淡淡一笑道:“我本来有意单身只剑,试试神机堡有什么惊世绝学,只可惜……”
邓化平抢着道:“只可惜你不敢!”
桑琼充耳不闻轩眉笑道:“……只可惜我已经答应贵堡莫师爷,今天我是他的客人,不便使作主人的为难……”
莫金荣一直没开过口,这时忽然脱口接道:“老朽并没有说过为难的话,你如有胆量,尽可挺身应战,不必拿老朽当作借口。”
第三十一章 笑里藏刀
桑琼朗声道:“在下千里而来,先礼后兵,在真凶未获之前,决不罢手,神机堡庇护不了恶徒,更不足与武林正义为敌,错开今天,彼此总有较量胜负正邪的时候,希望曹总管和少堡主三思此言。”
曹克武阴沉一笑,道:“就怕你口出大言,脱身后不敢再人堡门。”
桑琼晒道:“三天之内,在下必然重人西堡。”
曹克武道:“大丈夫言出必践?”
桑琼傲然道:“绝无反悔。”
曹克武哈哈大笑道:“好!老夫就恭候三天,但愿你别替你老子丢脸。”回头一摆手,道:“启门,放桥,送桑庄主离堡。”
一声令下,人群立分,哗啦啦一阵绞盘转动,堡门大开,吊桥放落。
邓化平犹自悻悻冷笑道:“姓桑的,算你幸运,又可多活三天。”
桑琼微笑道:“幸运的是阁下,但三天逍遥自在,迟早仍有显露原形的时候,阁下早作准备吧!”
说完,带着莫金荣洒然举步,迈出堡门。
邓化平怒目而视,却未拦阻。
桑琼从容越过堡外吊桥,接过了自己的坐骑,然后放开莫金荣肘间穴道,扳鞍上马,拱手道:“多多委屈老前辈,失礼之处,容后负荆请罪。”
莫金荣问道:“三天之内你真会再来?”
桑琼正色道:“真凶未获,在下誓不罢手。”
莫金荣苦笑一声,看看附近别无第三人,忽然压低了嗓音急急道:“希望你记住‘人堡忌左转,出堡勿右行,逢灯须绕道,遇楼莫近身’。”
语毕,不待桑琼再开口,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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