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昕离开了,可翁华的情绪却半天没能恢复。
眼看着她流下了眼泪,安北宁手忙脚乱的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几张草纸递给她两张。
“陆妈妈,不用这么担心。黎昕他那么大个人了,能处理好的。”
“嗯,你见笑了。我不担心他处理不好队里的事儿,我是真不想让他去当兵。”
翁华接过草纸,胡乱的抹了两下眼睛,对着安北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一定很好奇我们怎么不让他当兵吧?其实很简单,黎昕不是我和老陆的亲生儿子。他是老陆战友,也是同村族弟家的孩子。不过,他们全都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我们……我们是真不希望他有什么危险。”
说到后来,翁华再次泪如雨下。
那位过世的族弟,从小和陆远征关系好。
再加上他一直跟着陆远征出生入死,两家早就亲如一家了。
可惜,天不假年,对方一家都早早过世。
剩下唯一一个孩子,他们自然越发的爱惜。
“这……这事儿,黎昕知道吗?”
安北宁很意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原因。
“他知道,他从小就知道。我们本就没打算瞒着他,更何况也瞒不住。他那个时候也有7岁了,早记事儿了。”
说起当年的事儿,翁华更心疼了。
让孩子小小年纪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儿。
只可惜,一切都是天意,人力不可转。
“啊,那还真看不出来。你们把他照顾得很好,他现在很幸福。”
安北宁想想陆黎昕的几次见面,还真没看出来他是孤儿。
在他的身上,没有孤儿的那种自卑,更没有小心翼翼。
他虽然冲动,但却讲义气;乐观,又开朗,阳光又积极,是一个快乐的青年。
能长成这样,足可见陆家人真心对他好,给了他足够的爱和底气。
“那倒是,这孩子也很好,孝顺,懂事……就一点不让人省心,非得闹着当兵。看来,我和老陆以前想得太片面了。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翁华说着看向了窗外天空飘着的白云,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唉……和你这样一聊,我也想通了。他想当就当吧,有我们在家等着他,他会小心的。”
“是,他会平安的。婶子,你睡一会儿吧。你精神不怎么好,睡一觉会舒服一些。”
安北宁看着翁华眼下的青黑,以及那满脸的疲态,就知道她最近没有休息好。
起身为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看着她慢慢的合上双眼后才离开了病房。
离开前,安北宁特意去了一趟护士站,和护士说了一下翁华的液体快要输完,等对方来拔了针,她才替她关上门离开了卫生院。
4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突然之间就狂风大作,乌云遮头。
安北宁走出卫生院大楼,半点不敢耽搁,直接跑了起来。
当她顶着风跑回自家暂住的疗养院时,大雨也如约而至。
安北宁回头看了看被风雨打落的各种花朵,都觉得可惜。
她的眼力有限,这院里的花大多数她都不认识。
可就算不认识也不妨碍她对这些花的喜欢。
不提这些花的药用价值带来的收益,单就这些花的外形和颜色都足够让她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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