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多解释什么;领着含光进了商场,走进一间看装修就特别高档上等的专卖店里,站在当地只是一扫,便有店员上前恭谨问候,“公子早上好。”
接下来就要对暗号了吧!含光很兴奋地期待着,瞪大眼睛,密切地观察着于思平,看着他冲那店员点了点头,指点着模特说了几句话,然后店员就回身进了储物间,过不得多久,取了……一件衣服出来?
“穿啊。”于思平对她说,“大小姐,不会连穿衣服都要别人服侍吧。”
店员不由得善意地捂嘴一笑——含光的穿着,距离大小姐实在有很迢远的距离。
含光扫了店员一眼,也不和她计较:她前世的确是衣来伸手之辈,还真不会自己穿衣服呢。“干嘛啊,不是说要去茶话会吗?怎么忽然又买起衣服来了?”
于思平拿眼睛把她上下看了看,不说话,只露出很怜悯的样子。含光也跟着把自己看了看,她有点心虚了:穿的就是高中时代的那种便服,的确不是什么好衣服……还没换呢,于思平就来了,她也没顾上,就怕何英晨发飙,完全没想衣服的事就上了车。
“又不是去什么很上档次的地方,穿朴素点不行吗,财不露白啊!”输人不输阵,含光嘴硬。
“让你穿你就穿。”某人不耐烦了,语气很硬。
含光在何英晨跟前有多横,在于思平跟前就有多耸。于思平语气一硬,她就耸了,“穿就穿……”
店员的眼睛还是挺毒辣的,一眼就看出来含光的尺寸,给她挑了一件颇为合身的大衣,一穿起来人就精神了不少。含光也觉得这大衣衬托得自己挺漂亮、挺有气质的,颇为满意。只是这么一来,她穿的毛衣内搭、牛仔裤甚至是包和鞋都完全不搭配了。于思平也不废话,在展示柜前指指点点,根本不容含光说什么,立刻就为她挑选了一套羊毛衫加毛呢长裤做内搭,连皮鞋和包,甚至是丝巾、发卡、钱包,都为含光挑好了替换的。含光进了试衣间出来,只觉得自己焕然一新,让店员为她重新绑了个简单的马尾巴,配上发卡、丝巾,包一挎……看起来就像是从那些海外片子里走出来的名媛一般,有一种西洋风格,对穿惯了襦裙的她来说,也是很新鲜的视觉刺激。
“于思平,你挺会搭配的嘛。”她改了笑脸,也不吝惜自己的夸奖,“这样穿是挺好看的。”
“好看吗?”于思平不置可否,“你不觉得你很像是这家店的代言模特吗?从头到脚都是他们家的Logo,你不嫌俗气啊?”
含光被他点醒,才觉出不对,在镜子里左右地照了一番,撅起嘴,“难道再到别家店挑挑啊?”
“哪有时间啊大小姐。”于思平不耐烦道,“就这样吧,过得去就行了。”
和他接触久了,他那虚伪的温润外表老是碎裂开来,露出挑剔苛刻的一面,含光这一世大小也算个美女,整个中学时代都是在同学的仰慕中长大的,完全属于秒杀级别校花,在他跟前,老感觉自己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丑小鸭,她站在当地让店员剪下所有标牌,一边气得使劲翻于思平白眼。于思平哼了一声,站着不动,和含光大眼瞪小眼。
互瞪了一会,含光累了,“你干嘛呢?就站在这看我?”
“等你啊。”于思平拿嘴努了努柜台,“你还不去结账?”
含光气得说不出话来,也顾不得于某人的掐脖手了,“你去结!”
“这不是你买衣服吗,干嘛要我结啊?”于思平说,“你自己又不是没钱。”
含光穿的是有点跟的鞋子,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接触高跟鞋,站得不是很稳当,不能去踢于思平,深为憾事,只好握拳打他,“没钱!你去结,去!”
于思平冲她翻了个白眼,见含光气急败坏,方才又坏丝丝地一笑,转身掏出钱包,拈出一张卡来结了帐。“这么小就会花男人钱了,长大可怎么得了?”
店员被他逗得花枝乱颤,含光气得直想掐于思平脖子,偏偏她站得摇摇晃晃的,不好追打,等于思平结完帐回来,还要拉着他的胳膊才能走路。
若是挽着他倒是最稳的,但含光偏不,也不愿意牵于思平的手,只是扯着他的胳膊肘作为助力,走了一段路,她的脸苦起来了。“于思平,新鞋打脚呢。”
于思平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又被她拉着手肘,走得也不大舒服,他眼珠一转,“要不,我给你搬个轮椅?”
两人一路斗嘴——或者说于思平一路戏弄含光,总算是走到车前,含光上车就忍不住脱了鞋,“痛死了!让我舒坦舒坦。”
“你真是回不去了。”于思平说,“在生人跟前脱鞋……以前就是窑子里的姐儿都没你这么豪放的。”
“所以我才不回去呀。”含光美滋滋地说,“别说脱鞋了,在从前,让生人给我买衣服,那也是该沉塘的罪过。”
她捂着嘴,咕地笑了一声,又好奇道,“怎么,那个茶话会,还挑人穿着吗?我是听师母说,去参加的时候最好穿得普通点,不然招惹注意,对自己还不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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