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眼里蕴着万顷柔情,话落盛牧辞还未作出反应,她便缩进被窝里,整个人毫不犹豫地往里钻。
宋黎未曾想过这世上还有人爱她到如此,哪怕是在情事上,他都不会失去理智,永远尊重她,照顾着她的全部情绪。
她遇见过两种人,有的人对所有人都温柔,但有的人只对她温柔。
盛牧辞无疑属于后者,而宋黎的后者,有且仅有他。
热烈而虔诚的独享,正是相爱的意义。
翌日他们在南宜机场告别。
安检口,宋黎从盛牧辞手里接过行李箱,她不想哭哭啼啼,希望分别时是笑着的。
只是临别词穷,不知说什么,便将难舍藏在眉眼盈盈处,莞尔望着他:“我走啦。”
他们如有天生的默契,都不说那些肉麻的离别语。盛牧辞轻轻摸着她的白里透粉的脸蛋,也是笑着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宋黎乖乖点头。
“去吧。”盛牧辞俯身,亲了下她嘴角,后半句话压得又低又柔:“别回头。”
宋黎眨了下眼睛,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他头发,再踮起脚回了他一吻,脚跟落地的瞬间,她回过身,拉着行李箱走向安检通道。
再见没必要张扬,不用扭扭捏捏一步三回头,又不是诀别。何况于他们而言,这不算是普遍意义上的告别,而是她在努力奔向他。
所以,应该要满怀期待,愉悦地离开。
眼睛里不听话地泛出一丝热意,宋黎很快就压回去了,她没有回头,过了安检径直去往候机大厅准备随时登机。
那天,盛牧辞站在安检口,一直等到她的航班起飞。
宋黎抵达纽约是在当地时间十二点,有研究所的负责人员接机,那天她没有见到ateo,到纽约医学生命研究院报道后,就带着她去到分配的宿舍放行李。
ateo的另一位准学生是法国人,叫伊纳,是个很热情开朗的女生,要比宋黎大三四岁。
宋黎到宿舍时,她已经到了半天,顺便把宋黎的房间也打扫了。见宋黎一来,就兴奋地上前主动拥抱她,像个小话痨,一口一个亲爱的,喋喋不休地和她说今天先适应,明天我们再一起见ateo教授。
明明是初见,却热络得如同相识多年。
这真是一个良好开端,宋黎心想,庆幸她未来三年的同学兼室友这么好相处。
纽约和京市的时差整整十二个钟头,宋黎在纽约和新认识的同学相约吃午饭的时候,盛牧辞那边已是夜阑人静。
想着他可能在睡觉,不愿吵醒他,因此宋黎没打电话,而是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平安抵达纽约,已经在宿舍了,还说新室友她很喜欢。
研究院的宿舍条件相当优越,她们住在四楼,是两室一厅的套房,有厨房阳台,以及独立卫浴。
伊纳有午睡的习惯,吃过饭和她道午安,回到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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