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辞突然没有再说话。
他的沉默,让宋黎的心像是榻了一块,寸寸陷落下去……果然,他还是介意的,也是,到底要多宽容大度,才能在这个正当好的年纪,还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接受异国三年。
宋黎睫毛半敛,遮住了眼底的难过。
其实她事先准备了好几套词,应对所有他可能的反应,或许很通透,或许有点傻。
宋黎做了个深呼吸,将提前备好的其中一段词一口气说了出来:“盛牧辞,我想你等我回来,但你也可以……”
卡顿片刻,她咬咬牙:“随时喜欢别人……只要我拿到证书,三年后,我一定会去京市见你的。”
宋黎说得很诚恳,音量却越来越低。
当然,这些话并非她本意,只是她怕,把感情和念想说满了,给他造成负担。
等待,本就是受她所累,再把他约束在等待里,她不想那样。
这番话讲完,宋黎就屏了息,心情复杂。
“我们不要在电话里说。”盛牧辞慢慢出声,语气异常平静,且郑重:“开完这个会,我去你那儿。”
还是逃不过当面聊。
宋黎咬住一点下唇,心重重跳着:“嗯……”
她做不到心平气和,等他的一整个上午,宋黎都坐在沙发想得出神,给十四倒狗粮时也是心不在焉。
因猜不到盛牧辞的心思,故而此刻的等待都染上了三分恐惧。
宋黎渐渐意识到,一直以来,这段恋情都只有一个等字,她无法随他去京市,他也无法永远留在南宜。
有他在的京市,她愿意去试着接纳,但进修三年外,她想不到第二个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
那天宋黎全无吃午饭的心情,到下午一点,她还颓唐地陷在沙发里,估摸着这时间盛牧辞应该在来的路上了,想到这儿,心跳倏地又局促起来。
这时,宋黎接到一通陌生来电。
“你好,哪位?”她没什么精神,气短无力地问。
电话那边是个女人,音色很有辨识度,傲慢矜骄的语气,一出声,宋黎就听出是谁。
杜悦童。
宋黎意外须臾,猜她又是来寻麻烦的,淡淡问:“杜小姐有很重要的事吗?”
杜悦童的话一点都不含蓄,开门见山请她出来一叙,似乎是料到她会拒绝,直接抛出捏在手里的把柄:“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别人知道,你是应封的私生女吧?”
宋黎在这话里惊愣住,难以置信她竟然查到了这事,但宋黎似乎并没有被威胁到。
怔了会儿,她没什么语气地说:“抱歉,我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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