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宋黎作出反应,那东西不痛不痒地撞到她身后,在她臀后卡住。
宋黎疑惑地睁开眼睛,手伸到腰后,探了探,摸到方方圆圆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金箔纸上印着“creca操”。
居然是一块巧克力糖。
宋黎抬起头,回眸往高处一望,就看见了滑梯站台上,他居高临下,立在半明半暗的光晕里,双手搭靠着木质围栏。
咬着烟,唇间一点猩红的光,翘着慵懒的笑意在瞧她。
宋黎愣住。
他是什么时候跑到上面去的?
滑梯站台大约有两米高,这种高度对盛牧辞而言不足为道,他握住栏边,突然翻身,从高台一跃而下,稳稳当当站住。
宋黎却吓得尖叫一声,几乎在他跳下的同时,她猛地站起跑过去。
“你又这样!真摔了怎么办!”宋黎打他的胳膊,上回在阳台也是。
“摔不着。”盛牧辞不以为意。
宋黎惊魂不定,不理他。
盛牧辞拨弄了下她的耳垂,嘴里叼着烟,语气散漫:“蹲在这儿跟小孩儿似的,演唱会听得不开心?”
“不是……”宋黎低下头。
盛牧辞夹下嘴里的烟,磕了磕灰:“那这是怎么了?是我哪儿惹你不高兴了?”
今晚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宋黎一时没能消化,脑子里乱得很,没多余心思想其他。
宋黎没有回答,只说,我们回去吧。
盛牧辞在昏暗里凝视着她,也跟着沉默了。
那辆军绿色牧马人就停在公园旁,盛牧辞已经先将十四送回家,车内寂静,宋黎独自坐在副驾驶,手里的巧克力糖纸捏得窸窣响。
盛牧辞抽完那支烟后,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手搭在了方向盘,却迟迟没去开动车。
车在路灯下,昏黄的光似在玻璃前窗镀了层薄薄的金,映得车内明一处,暗一处。
两个人都静着,各怀心事。
过一会儿,盛牧辞忽然出声:“不想和我去京市,是不是因为觉得……”
略一停顿,他偏过脸对着她道:“我没那么喜欢你?”
宋黎听得一愣,抬起眼。
对视间宋黎明白到,他是误会自己今晚心情阴郁的原因了。
前一刻宋黎还在深思,如何都想不通妈妈当年为什么会对一个不肯娶她的男人死心塌地,明知道那是天边不可能摘到的星,却依旧念念不忘,一直到死。
但这一瞬间,盛牧辞的目光笼罩着她,宋黎倏而就意识到,她不也有一颗心心念念的星星,甚至,她喜欢上的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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