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思善定在原地,他转身离去似乎带起一阵风,冰冷刺骨。直到他身影渐远,她才大声道:“展大哥!”
展昭回头,她往前追了两步,恋恋不舍地停下,“你……路上小心。”
他笑了笑,“外头冷,回去吧。”
乔山家距开封城快马三个时辰,尽管展昭一早出门,却因下雪耽搁了行程,第二日午后才回到开封府。乔山并未回家,家里人也不知他的去向,如此看来他是真的失踪了。而开封这头因这场雪也出了事,几处老旧的棚屋被积雪压塌,王朝马汉带了人巡查垮塌的房屋。
展昭听闻此事不由默叹,开封贫民聚居之地多是经年失修的棚屋,不知多少棚屋被积雪压垮伤亡如何,亦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无家可归。他正想去巡巡,马汉匆匆来报,“大人,城西一处棚屋里发现一具干尸体!”
众人皆是一惊,包拯忙道:“是男是女?是如何发现的?”
马汉面色凝重地摇头,“尸体被肢解装在坛子内,暂且不知是男是女。若不是房梁被积雪压垮砸落坛子,只怕永无见天之日。”
闻言在场的人色变,展昭当即道:“马汉,带我去看看!”
发现尸骨的棚屋孤零零地杵在池塘边,马汉指着沿路被积雪覆住的残骸,“两年前的那场火烧了这一带,唯独那间临池塘的屋子幸免,不过现在被雪压垮了。”
展昭举目四下查看,这回垮塌的房屋多半是火灾后受损而未能及时修缮的。王朝领着几个衙役在清理现场,见到展昭和马汉迎了上来,“展大人。”
“怎么样?”展昭见屋外摆着破碎的坛子和白骨,屋顶一半都已经塌落,屋里的积雪正被渐渐清理出来。王朝跟在他身后,“死者应该是个女子,被分尸了藏在酒坛里。”
说话间已经到酒坛边上,旁边的空地上摆着干瘪的尸块,面目前非丑陋狰狞,从骨架来看应该是女子。展昭锁着眉,问道:“这屋子空了多久?之前谁住在这?屋里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王朝道:“方才稍加打听了一下,这屋子空了有十来年了。”
十来年?展昭不由打量眼前的房子,这房子有两间屋子,右临池塘,还有篱笆围起的小院。这样的房子在这一带算是好的,为何会空了十来年无人居住?王朝也觉得奇怪,穷人家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易,怎么会放着这样无主的房屋不住?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屋里杂物被渐渐清理出去,马汉突然大声道:“展大人!有情况!”
展昭急忙上前,之间横梁之下压着一个与老屋格格不入的物件。展昭伸手探入横梁之下缝隙中,臂间发力猛得抬起横梁飞快地把压在底下的物件拉出——这是一个被压变形的书箱!
书箱?十来年没人住的老屋里怎么会有书箱?书箱虽不新却也不是十来年前的旧物。展昭脑中一闪,霎时心中发沉,难道是……马汉见他发愣,唤了他一声,“展大人?”
展昭回神,打开压变形的书箱,笔墨纸砚散落而出。他随手捡起几张纸,其中两张写着吉祥话。王朝见状索性把书箱倒个底朝天,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又见到几张写了字的纸张。展昭沉声道:“据邓宏所言,乔山上元节那日曾说要摆摊替人代书,这恐怕是他的书箱。”
王朝惊疑不定,“乔山不是失踪了吗?他的书箱怎么会在这?难道坛子里的干尸是他?不对啊,干尸像是女子,莫非乔山身材矮小?”
马汉打断他,“那也不可能,乔山才失踪半个多月,怎么可能变成干尸体?”
☆、藏
展昭心中毫无头绪,如果书箱是乔山的,他来这做什么?他是离开了还是出事了?再有酒坛里的尸骸是谁?是屋主吗?她被谁所杀?想着,眉头越锁越紧,直到王朝唤他才回过神,微微吁了口气,道:“还不能确定书箱是乔山的,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
王朝心想也是,但这个案子实在太诡异,光是酒坛里碎尸骸就够渗人了。但是这屋子空了十来年,尸体都干了,这案子还能破吗?展昭面色凝重,看看四周,“仔细搜查,夜间要安排人手巡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这里。”安排妥当之后他带着书箱先行回了开封府。
才到开封府门口就见春妮在门内来回踱步,一副焦躁的模样,想必又要不安分了。春妮偏头看到展昭,立即小跑上前,“师兄,听说出了命案,是不是真的?”
“你打听这做什么?”展昭不理会她,径直往包拯的书房去。春妮跟在他身侧,急吼吼的,“我这不是下山见世面么?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师妹定当为你两肋插刀!”
展昭扫她一眼,“不必。”说着快了步伐。
“师兄,师兄!你别走那么快!”春妮又追上去,“我都听说了,在棚屋里发现了尸骸对不对?这可是经年悬案,我怎么能不帮你?哪怕是跑腿也是帮,你说是不是?”
展昭停下脚步,“你还是去茶馆听书吧。”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不能那样!”春妮是打定主意要掺和,山中日子无聊的很,就连爹下山之后也把她丢在开封府自行会老友去了,她更要抓紧时间轰轰烈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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